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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沉默了。
阿斯特拉公爵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
这个掌控着整个西部的老人，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
他们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和手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我应该一直温柔地对待他们吗？我一个没有根基就当上公爵的人，应该把我的孩子和孙子都暴露在危险之中吗？！”
“…….”
“如果我那么做了，那些混蛋就会把他们当成目标。他们会为了对付我，而把剑指着他们！”
“…….”
“我甚至不敢把他们送到学院！因为上一代的残党，还有那些与我为敌的贵族，都会对他们虎视眈眈！”
“…….”
“你们以为我用该死的家族教育的名义把他们关起来，我心里就好受吗！”
“…….”
“你们以为我把还在襁褓中的孙女送到第十二学堂，我心里就好受吗—！！”
艾莉、戴蒙德还有哥哥们都沉默了。
公爵捂着额头，喘着粗气。
“没错，因为我没有好好地照顾他们，所以我一直在等！等着艾莉，等着你这小家伙告诉我真相！”
“…….”
“但你不仅没有告诉我真相，反而让我的孩子们自相残杀……”
“…….”
“我想要的，只是你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告诉我真相，这要求很高吗……”
戴蒙德看着公爵，眼神动摇。
阿斯特拉公爵一脸痛苦地咬着牙。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父亲。”
“…….”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父母就应该做好一切准备，不能犯错？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你。”
“我生下你们，不是因为我准备好做父亲了。我娶妻生子，都是为了家族的需要，我像种马一样，不停地生孩子。”
戴蒙德最终什么也没说，哥哥们也紧张地咽着口水。
艾莉慢慢地走了过去。
走向这个卸下所有伪装，遍体鳞伤的老人。
公爵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做父亲。”
“……嗯。”
“没有人……我也很努力……我也很努力了。”
“我知道。”
“…….”
阿斯特拉公爵看着她。
艾莉轻轻地抓住祖父的手腕，说道：
“就像父亲也是第一次做儿子一样，祖父您也是第一次做父亲。”
“…….”
“您一定也很努力地想要保护最重要的人。对您来说，是家人的安全，对父亲来说，是仅剩的自尊……”
“…….”
“我已经是第三次了，但我还是觉得很难。”
“……什么？”
“对我来说这么难的事情，您不能要求我一开始就做得很好。我知道。”
“你在说什么？”
“但是对不起。对不起，祖父。对我来说，我的生命，还有我失而复得的家人，都太重要了，所以我不得不再次伤害您……”
眼泪夺眶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