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戒赌后,就想跟家人好好过日子,是个好丈夫。
家珍是个好妻子,每天天不亮就背着儿子,牵着女儿挨家挨户送水换钱,一个人拉扯大俩孩子。
凤霞也是个乖孩子。福贵的母亲也温柔和蔼。
可就是这样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厄运却接连不断找上门。
太惨了,太苦了。
不过,这么一想,似乎还是有点暖暖的,至少他们一家真心相爱。
等等,她在干嘛?
玻璃渣里找糖吗?
看个电影都得这么卑微吗?哎……
刚想到这,就听到儿子有些郁闷的声音。
“妈,你前几天问我,看得人尸体暖暖的是什么意思?就是我现在的感觉,你懂吗?”
“懂。”
周娟叹了口气。
刚才觉得孩子不礼貌,现在觉得孩子没说错。
怎么能这么刀?
周娟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继续看向荧幕。
哎,购票软件真该改改分类。
别标注剧情词条了,应该改成惊悚。
看得人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就死一个。
刚想到这,果真走了一个——龙二。
因为政府要分福贵家从前的宅子,龙二不肯,还打了干部,烧了那院房。
政府开大会公审,结果是——枪毙。
福贵望着押向刑场的龙二,吓得尿急,急匆匆跑回家,把参加革命的证明装裱起来,也跟家珍确认了家里的成份。
幸好,他家是城镇贫民。
福贵感叹道:“贫民好,贫民好,什么都不如当老百姓。”
话音一落,在一阵关于“大越进”炼钢的广播声中,时间来到五十年代的1958年。
福贵的一双子女,凤霞与有庆也长大了些。
可惜,凤霞不会说话,经常有调皮的小孩,拿着弹弓偷袭她。
有庆为了给姐姐出头,先跟那群小孩在街上打成一团,又在大食堂要了满满一碗面条,加了几勺辣椒,连面带汤,倒在了欺负姐姐的小孩头上。
……
徐斌旁边的女生赞叹道:“有庆好可爱啊,他家俩孩子都好懂事。”
同伴眉头一皱,扯了扯她的衣服,“坏了,不会要给他家扣帽子吧?”
女生抬手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对啊,坏了,要完。”
话音一落,熊孩子的家长果然怒气腾腾地给富贵家扣上了个“破坏大食堂,就是破坏大越进”的帽子。
但幸运的是,并没出事。
福贵在大食堂用鞋底抽了几下有庆。但一家人很快重归于好。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景象,女生感叹道:“没事了?这就没事了?幸福得让我害怕。”
轻声说完这话,她眉头一皱,“靠……看个电影,整得我像有被害妄想症似的。”
同伴点头附和道:“嗯。我不知道福贵有多困难,但我这一个小时,确实体会到了活着的艰难,过得战战兢兢啊!”
旁边的徐斌抿了抿嘴。
不是她俩被害妄想症,而是编剧坏得很啊。
有个规律出现了好几次。
先让观众误以为一个情节是刀,但并不刀,甚至有点幸福暖心。
观众就会自我怀疑。
甚至有善良的小可爱还会为误会剧组而羞愧——我怎么能这样想别人呢?误会了,骂早了,我真是有罪啊!
就在这个时候,剧情就会急转直下,狠狠刀上一波,让他们见识什么叫人心险恶!
想到这,徐斌轻叹了口气。
哎,真是贱啊。
严重怀疑某人码字的时候,一边想着观众怎么哭,一边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