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好的布匹既染上了颜色,也规避了衣服做好以后,缩水的问题。
几十个人忙了一上午,才算是把仓库里的布匹全部染完了。
三月的天气还很冷,一下午的时间,染好的布匹晾不干。
晚上的时候,保卫科的人都要值夜班,避免染好的布料被人偷去 。
第二天又晾了一整天,直到布料全部干透,才开始点数入库。
干了两天工作,春妮觉得,老康说的对,仓库的活,可以一点点学着干,最主要的是要细心。
布匹入库的时间就有点晚了,春妮和吕艳两个人盘点完,出了仓库,外面都有一点黑了。
郭副厂长等在外面,这是春妮第一次看见他,个子很高,一米八几的样子,身材也很魁梧,长相春妮没细看,急忙打了招呼,回宿舍去了。
春妮走的时候,总感觉后面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自在。
第二天早上,春妮去仓库的时候,吕艳已经在了,钥匙一直由她保管,所以即便她早上班,也能打开仓库的门。
春妮在仓库里转了一圈,凭她多年干地下工作的敏锐感,她总觉得有一匹布料,和昨天晚上的放置不一样。
她拿起茬口看了一下,赫然是新撕开的样子,春妮心里一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放了手。
吕艳从春妮进仓库以后,就一直注意她的行动,见她在那匹布前面站的时间长了,而且还检查了一遍茬口。
吕艳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后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把一只手搭在春妮的肩膀上:“春妮,怎么样,还习惯吧?这匹布有问题吗?我看你在这站了好久了!”
春妮若无其事的把手抽回来,笑着说了声没事。
吕艳从春妮的脸上没看出什么,稍微放下了心,等到春妮走远以后,她摸了一下腰间,长舒了一口气。
她有种预感,这个朱春妮没准会坏了自己的事。
春妮出了仓库的门,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吕艳就站在门口,目光一直看着她。
她这怕是做贼心虚吧。
春妮不动声色的向厕所的方向走去,从厕所出来,溜着东墙根,然后绕过生产车间,就能到老康的办公室。
多年的地下工作,让春妮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到了哪个新的环境,她都会仔细观察,熟悉所有的结构。
避免发生突发事件的时候,手忙脚乱。
春妮闪身进了老康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房门。
两个人一起合作了几年,彼此都太了解,看见春妮进来,老康立刻站了起来:“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事了?”
春妮看了一眼门外,小声对老康说:“我怀疑,仓库里的布匹有人动过,上面的茬口都是新的!”
老康皱起了眉头,他和郭副厂长是有分工的。
老康负责采买布匹、棉花等原材料和筹措资金。
厂里生产的事情基本归郭副厂长管理。
“数目大吗?”
春妮摇摇头:“应该不大,昨天入库的布匹,我都做了编号,那匹布是二号!”
老康点了点头,生产的事情他不好过问,但给裁剪的师傅定个规矩还是可以的。
“春妮,被服厂以前都是在山里流动的,一直没有规范的管理,想要干好,得大家一同付出努力!”
老康不用嘱咐春妮做好保密工作,春妮知道怎么做。
从老康屋里出来,春妮沿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时间差不多,也正是去趟厕所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