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螭一顿,会意的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银质的面具,戴在了脸上,恰好遮住了上半张脸。
“这样,可以了吧?”
“嗯。”
其实平日里看雩螭的人也很多,只是今日日子特殊,他可不想和雩螭出去了再被追着撵一遭。
他们的手都将彼此握的很紧。
雩螭告诉骨珏,让骨珏安心。
他的心里容不下另一个人,只会有骨珏,也只能是骨珏。
因为骨珏是特殊,也是唯一。
最后他落了个吻在骨珏的眉心,带着珍重与虔诚。
惹得骨珏心尖微颤。
至少雩螭心里明白,他栽在了骨珏身上,往后岁月,这一生,骨珏都将会是他心中独有的例外。
是他愿意永远为之俯首的人。
……
夜色阑珊,洛阳城街道上的人也逐渐散去,乔瑾望着一城烟火归于沉寂。
收拾了身边空掉的酒坛子,从楹花楼的房顶上下来。
他喝醉了。
连脚步都有些晃荡,手里紧拿着一枝梨花,一个人走过寂静的街道,回到了城主府。
他的院子里只点了青灯两盏,格外冷清,只有月色照了下来。
他路过满园的春色,停在了那三株牡丹花前,手指拂过中间那一株的叶片。
他的脑袋不太清醒,看东西有些重影,最后他将那一枝梨花放在了中间的那一株前面。
倒在花园里睡了过去,有轻缓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跟前,只是他没听到。
清浅又有些熟悉的花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深埋的记忆似乎在醉酒之后有些松动,但始终想不起来,最终归于沉寂。
月色下,一袭青衣的将离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夜深露重,乔瑾在这院子里睡一晚,明日起来,恐会染上风寒。
将离把乔瑾送进屋,安置好,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真身前摆放着的那一枝梨花。
她驻足观赏了好一会儿,最终捡了起来,带了回去。
送给了她,就是她的了吧?
乔瑾醒来时脑子昏昏沉沉,院子里下人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牡丹花前,那里什么也没有,他记得昨晚的梨花是放在那里的。
难道他记错了?
他从下人手里接过水桶和木瓢,给中间那一株浇水。
不知道为什么旁边两株都长得很好,枝繁叶茂,开出了很大一簇。
只有中间这一株,很小,这么多年过去,几乎没怎么见长。
他身上拂过叶片,突然顿住了,跟旁边的,有些不一样。
旁边的叶子圆润,叶尖还有分裂,而他手上的这一株,叶子细长,没有分裂。
他爹给他找回来的白牡丹品种还不一样吗?
他浇完水把木桶还给了下人,打算去找他爹问问。
路过将离的屋子时,他瞥见了将离窗前桌上的白玉瓶里插着一枝梨花,是他昨晚带回来的那一枝。
为什么他如此确定,因为那一枝梨花有一个分枝被他醉酒时折断了,如今被折断的明晃晃就面向着乔瑾。
乔瑾抿着唇离开,半路碰到了打着哈欠出来的骨珏,他站在门口揉了揉自己的腰。
“乔二公子,早。”
乔瑾看他眼底有些淡淡的乌青,笑着同他打招呼。
“早,骨珏公子,昨晚没睡好吗?”
骨珏身子一僵,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睡得有点晚,你这是要去哪儿?”
确实睡得晚,昨晚回来之后某人压着他做了好几次,可怜他的腰啊,造了孽了,要死。
偏偏早上醒的时候,某人还不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只在桌上给他留了一碗雪梨汤,压着一张字条。
告诉他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让他找不到人别急。
面前乔瑾穿戴整齐,看起来风风火火的,目的似乎很明确。
“我去找我爹,问点事儿,然后要去给白衡他们送行。”
“他们今天就要走吗?”
“嗯,毕竟能留到现在就是为了洛神花祭嘛,如今花神节过去了,他们就要启程了。”
“什么时候走?”
“午饭后,要一起去吗?”
骨珏想了想,反正也没事做,拉了个小丫鬟告诉她如果雩螭回来了就让她告诉雩螭,自己和乔瑾去送伊落姑娘和白衡公子了。
等他交待好了,才跟着乔瑾走。
“你们俩每次去哪儿都要跟对方交待自己的行程吗?”
感情真好。
骨珏被乔瑾说的一头雾水,在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啊,不然他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上一次在武林盟的事情,给雩螭和骨珏两个人都留下了阴影。
一个怕自己找不到,去的不及时。
一个怕对方遇险使用内力,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