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菜也上来了,董霖请虾哥入座,还是跟上次一样,董霖和林建华分坐虾哥两边。
虾哥已经表态,让董霖他们安心建楼,那大概意思就是,麻烦事以后就不会有了。
既然事情已经谈好,一群人都放宽了心,只管吃喝,喝酒都喝得很开心,跟亲朋好友一样。
两杯酒下肚之后,董霖凑近虾哥,跟虾哥说,“您知道为什么苏家父子和我总是争斗不断吗?”
被董霖突然这么一问,虾哥顿时警觉,心想这小子今天难道还有事要说?
但虾哥不愿说正题,挤出一脸姨妈笑,“听说柳荣成觊觎你媳妇,死缠着不放是吧!”
这事在江城人尽皆知,毕竟柳荣成当初可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向李云表白,这江城还有谁不知道呢?
董霖一脸严肃的说,“不是因为这个!这个问题我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因为根本不可能!”
虾哥露出一脸疑问,注视着董霖,“那是为什么?为了商业利益,你的菜市场都是买他们的,他们想拿回去?”
董霖一字一句的说,“因为苏陵杀死了我的岳父和一个朋友,而且我岳父是替我挡的枪,所以,我必须为他们报仇!”
虾哥一脸惊讶的望着董霖,这些事他还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
杀人的事,苏陵不会对人说,哪怕是关系再好的人,他都不会说。
而董霖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轻易对人讲,更不会大肆宣扬。
董霖继续说,“我跟苏家父子是死仇,绝对不是简单的利益纠葛那么简单,我跟他们不死定然不会罢休!”
满桌子的人都被董霖说的话震惊了,这桌上除了林建华,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这些事。
包括徐晴都不知道,他还以为董霖是因为钻石娱乐会所的事和苏家父子结仇,哪里知道他们的仇怨这么深。
之前和林建华商量的时候,董霖没说要跟虾哥说这个事,现在董霖明显有意说出这个,让林建华也不禁为董霖捏了一把汗。
林建华现在才明白,刚才虾哥只叫董霖放心施工,并没有明说不会有人捣乱,但董霖当时并没有急着让虾哥说清楚。
原来董霖已经想好,要在这里下猛药,这个药下下去,一切事情都将明了,要么明刀明枪,要么风和日丽。
董霖继续对李运夏说,“我跟苏家父子定然是不死不休,迟早要拼个你死我活!这是谁都没办法调和的事,天不收他们父子,我姓董的来收!”
李运夏已经大概明白董霖说这些话的意思,但他没有开口,毕竟苏陵跟他也是十几年的交情,利益纠葛很深。
董霖继续说,“我知道,苏家父子阴险狡诈,很会拉别人出来替他们出头,挖空心思想害我,弄死我!前面先是袁腊生父子,后来又是关一江父子,他们说白了都是被苏家父子害的,成了挡箭牌。关一江和袁华更是死的不明不白,明眼人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绝对就是被他们苏家父子杀人灭口了!”
听到董霖说的,虾哥也不禁陷入了深思,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董霖继续说,“我董霖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大志向,原先也只想守着老婆,过点小日子!可是,我向苏家父子报仇的决心天地可鉴,必然是不计代价,不计后果,不死不休!”
董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提起酒瓶,把虾哥和自己的酒杯都斟满,又端起杯子站起身,走近虾哥,说要和虾哥干杯。
虾哥知道,董霖这就是逼自己表态。
今天董霖说出和苏家父子死敌的立场,而且必然要向他们报仇,这就是把虾哥逼到墙角。
今天虾哥必须表个态,要么选一边站,从此跟另一方成为死仇,要么就两不相帮,抽身走人,作壁上观。
虾哥略一沉吟,端起酒杯站起来,“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样的关系!但这既然是你们的家事,我就说过,谁的孩子谁抱走,你们的家务事,那你们自己去清算,我这个外人,就不瞎掺和了!”
听到李运夏说的,董霖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满脸笑容的对他说,“今天说这些非常唐突,感谢虾哥理解和包容!来,敬您!”
说完,董霖就把满满一大杯白酒都喝了下去。
李运夏也没有迟疑,一口就把酒干掉了。
看到李运夏把杯中酒喝干,林建华也终于放下心来,今天董霖冒险一趟,还是值得的。
林建华也不禁心里暗暗佩服董霖,年轻人有激情有冲劲,而且头脑冷静,步步为营,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没给虾哥机会翻脸,圆满的将虾哥和苏家父子切割开了。
虾哥也是被董霖的气魄和胆量折服,他现在觉得结巴说的不错,董霖这个人有勇有谋,能跟他做朋友最好,千万不能与之为敌。
今天的话,一般人都没有胆量,也没有机会跟虾哥说出来。即使面对虾哥,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难以创造开口的机会,也难以把握这样的机会。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酒再往下喝也没什么意思,但不管过程如何,总还需要一个和气的结局,流程还得继续走完。
结巴和顾炎明两个人虽然也被董霖刚才的话震惊,但他们却没有管那么多,又各自倒满一杯,还是喝得很嗨。
虾哥无奈,也只有再加半杯,和董霖、林建华两人慢慢吃、慢慢喝。
但是,这样的酒局注定喝不醉人,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事,谁都难以开怀尽兴。
回去的路上,虾哥对结巴说,“我们关东和关南村各有一处门面,就租给董霖他们公司,租金打七折。我们也不能白拿他七百万不是!打个折应该就差不多啦!”
结巴问,“那他们紫阳置业工地的事怎么办?”
“那还用问,就按你刘总的意思办呗!”
听出虾哥的心情不错,结巴放心地笑了。他黝黑的脸上裂开一条缝,露出洁白的牙齿,在漆黑的车里分外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