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僵持许久,玉致的眼皮在恐怖之眼的注视下已经变的红肿不堪。终于,在三清石像源源不断的世界本源之力帮助下,恐怖之眼不甘的闭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玉致总觉得那只眼睛最后一刻对着她笑了笑。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从灵魂深处传来,让她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太清掌教发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玉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那种感觉她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后背发毛。
“再借一道你的混沌之力。”太清掌教说完,又从玉致体内取出一道浑然厚重的混沌之力,把它作为封印加持在了石像之上。
一切做完过后,他将惊锋掌使摄了回来,看到其面容发黑,邪恶的黑气一直在他体内游走,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见事情解决,玉致这才上前询问内心的疑惑:“掌教,什么是恐惧之眼?”
听到她的问话,太清掌教一直注视她良久,才沉重开口:“你进入太清已久,想必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也算了解了吧?”
玉致点点头,认真的听他说下去。
这个世界有一段十分黑暗的岁月,天地间诞生了一个无恶不作,喜欢以人族的恐惧和痛苦为食得怪物,众人都把它叫做怨魔。此魔能够操控人的心智,把修士变成傀儡为它采食,恐惧之眼就是它控制人心的东西。
它和怨魔一体,只要吸食了足够多的负面能量,便能生长出一只恐惧之眼。当初整个灵域之中,共有十只恐惧之眼,它们代替怨魔巡视天地,找寻食物。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世界即将毁灭,万物即将衰亡时,怨魔却突然消失了,它留下的恐惧之眼也因为找不到本体而消亡,那些怨魔控制的修士同样一一死去。
说完这一切,太清掌教定定的看着玉致:“今日界城出现了一只初生的恐惧之眼,其中意义,你懂了吗?”
玉致和狸奴都没想到这只眼睛的来历这样大,她缓缓开口:“代表那只怨魔回来了...”
太清掌教闭上眼睛,沉重的点点头。
当年所有人都在猜测此魔的去向。有说它杀戮证道飞升的,有说它作恶多端被天道诛灭的,但是不管是何种猜测,都没有足够的理论证据支撑。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们如此执着于古战场那方早就被各势力搜刮干净的小世界吗?因为那里面有祖师推演到的,关于怨魔的秘密,我们搜寻良久,一直不曾有收获,直到赋香收下了你,事情才开始变化。”
“我?”玉致惊愕,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错,就是因为你。你是破劫者,天地会因你而改变,所以我们把百城试炼的终战场定在了这座小世界之中。而事实发展的确如我们推测一样,你进入小世界,天道发生了变化,我们耗费数百年心血都找不到的怨傀尊者坐化之地被你找到了,如果我没推算错,你还带走了怨魔伴生的神器碎片对吗?”
玉致双眼睁大,不敢置信那座洞府竟然是因为自己才出现的,她想到了玉鬼,然后把它拿了出来。玉鬼的本体是一块方形的碧绿美玉,此玉没有任何特别,但触手冰凉,质感细腻,她一直猜测这东西不是凡品。至于传说中玉鬼的来历她只是当做故事听听。
此玉一出现,太清掌教就默默地后退了两步:“收起来吧,我承受不住它的大道之力。”
玉致一愣:“什么大道之力?”
太清掌教也愣住了:“你感觉不到?”
玉致疑惑的摇摇头,就连狸奴也感觉不到这上面所谓的大道之力,它曾经还吃过玉鬼的化身呢。
“这块玉我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只把它当做玉鬼的本体。”玉致如实说道,她从前并不知道这块玉是什么怨魔的伴生之物。
听完她的话,太清掌教将仙体之力化作一只手掌,轻轻的触碰着玉致手中的碧玉。下一刻,他惊愕道:“神器的力量呢?”
看着玉致和狸奴双双发懵,他便知道问也是白问。“算了,大道之力还在,这神器碎片也不算毁坏。”
说完,他收回了手。宽大的袖袍中,太清掌教手臂已经出现了痉挛,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并没被玉致察觉。
玉致不可思议道:“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器吗?”如今灵域中公认的最强之器是半仙器,连仙器都是不被天道允许存在的。就是这样的世界规则之下,太清掌教却说有神器,实在难以想象。
“这世间之神奇,连尊者也不能看透,你只需要坚守本心便是。”
玉致心中思量,如果这真的是神器碎片,那么玉鬼该怎么处理呢?她本来打算等自己冲击元婴时再用,如今看来,倒不好随意处置了。
“掌教,想必您也能看出,这碧玉之中有一灵存在,弟子应该怎么处理它才好呢?”玉致干脆直接询问太清掌教,也总好过自己琢磨。
太清掌教一笑:“它是这碎片之中诞生的灵物,日后或许能令这碎片展现曾经的一两分风采。”似乎是想到了玉致的心思,他又着重提醒了一句:“切勿贸然决定。”
狸奴不由得撇撇嘴,这岂不是必须要留玉鬼那叛徒一命了?
玉致眼睛一亮,玉鬼能让这神器碎片展现曾经风采?那可是修士毕生都无法追求到的机缘!虽然说只有一两分,但这曾经可是神器啊!一两分也抵得上半仙器之力了。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笑了:“弟子懂了。”玉鬼尚在沉睡之中,并不知晓自己的小命已经保下了。
可一转头,玉致又好奇起来:“掌教,您又是怎么知道这是神器碎片的?”
太清掌教倒是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她原因:“因为祖师也曾得到一块,所以才能推算到两百多年前的古战场之中有此物存在。”
玉致心头巨震:“那祖师的那一块去哪里了?”
“不知道,自从祖师消失之后,它也随之不见。”太清掌教看着玉致,心里有无限的怜爱。虽然这是太清道宫的顶级机密,但是他并不愿意瞒着她。这个孩子的重要性超出世间一切,他必定要护着她顺利飞升!
玉致注意到,太清掌教说的是消失而不是化道,也就是说李耳在这个世界上也如另一个世界记载的相同,皆是失去踪迹,不见尸骨遗骸和半点痕迹。
太清掌教将那只母蛊拿去,又语重心长道:“好了,未来的路还要你自己走,我就先回去了。恐惧之眼重现并不是小事,过段时间灵域中可能会掀起巨大的波涛。你自己行走在外,要注意安全才是,有任何危险都要及时回禀道宫。”他慈爱的拍拍玉致肩膀,说完就带着惊锋掌使消失在了无尽虚空之中。
太清掌教走后,三清石像也将封印下来的恐惧之眼带走,追随他的踪迹而去了。转眼之间,此地又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