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侄,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陆伯奢见陆大元一脸凝重,心中也忍不住着急。
陆大元眉头皱成了川字,没有理会陆伯奢,心中跟小细风问道:“什么情况?全村都是黑气,只有我家是金光,这是何解?”
“大元哥果然非凡人!”小细风道:“若是如此,则说明青岩村气运已跌至极点,恐有灭族之祸……但是,大元哥你气运旺盛到了极点,其势如虹,偏偏你也是青岩村村民,两种气运发生了冲突。”
“那这怎么弄?预示着什么?”
“额……大约预示着,青岩村有没有救,全落在大元哥你身上。”
“他娘的!晦气!”陆大元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能做什么?他就算现在有了点本事,难道还能去抢粮给村民吃?
陆伯奢已经急的跳脚了:“大元侄,是死是活,你倒是说话啊!”
陆大元回过神来,收敛眼窍,看向陆伯奢。
他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叔!从咱村气运风水来看,流年不利,命犯七杀,湘西赶尸,阴兵过界,恐怕没救了。”
“流年不利,命犯七杀我能明白,湘西赶尸,阴兵过界是个什么说法?”
“这是灰仙的独门术语,一般人不明白!总而言之,咱们村难逃劫数!”陆大元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陆伯奢的脸一下垮了下去,虽然心中也有预料,但还是有三分不信,“你……你到底会不会看,看的准不准?”
陆大元沉默片刻,忽然一脸郑重的朝着陆伯奢抱拳,然后深深一躬,弯身及膝。
“大元侄,你这是做什么?”陆伯奢吃了一惊。
陆大元道:“叔,虽然咱们村气运衰败,但你身上的气运却旺盛如虹,犹如骄阳当空,金光普照!你身上的大气运和村里的霉运争斗不休,要是没有你撑着,恐怕咱们村早就完了!”
“啊,啊?”陆伯奢张大了嘴。
“叔!能救咱们村的只有你!若你现在离村而去,肯定能躲过这场灾祸!但阖村老少必死无疑!你若留下,必然有万般艰难险阻,说不得还要丢了性命!可除了叔之外,再无一人能救青岩村于水火!叔!大元替全村老少求求你,务必要想办法,帮大家度过这一劫!……大元侄相信叔,定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陆伯奢瞪着陆大元,脸色连连变幻。
他有些不信陆大元的话,可从小看着这小子长大,从来没见他读过一天书!实在不相信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妙啊!
陆伯奢是读过书的,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也读过圣贤书,他从未听过如此慷慨激昂的话。
此时此刻,他对陆大元成为神汉之事再无怀疑!这些话,定然是那位仙家说的!
原来我陆伯奢有滔天气运!原来青岩村的百姓,全靠我撑着!
陆伯奢深深吸气,脸上露出肃然之色,冲着陆大元抱拳回礼。
“大元侄放心!我祖上十八代都住在青岩村,我生是青岩村的人,死是青岩村的鬼。别说我本来就没有离开的想法,就算有,我也要带着全村老少一起走。你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让咱们度过这场难关!”
“伯奢叔高风亮节!侄儿钦佩之至!”
陆伯奢背起双手,抬首望向远处天边,沉吟道:“可此事毕竟难解,村里人基本都得过疫病了,活着的就算过了这一关,后面的赋税徭役也难办,更何况大家还得吃饭……大元侄,你请教一下仙家,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陆大元眼中精芒闪动,目的达到了。
“叔,仙家说,此事有几个解法,你帮着参谋参谋?”
陆伯奢神情一振:“速速说来!”
“其一,咱们可以想办法查明,县令是不是真的不愿抗瘟?若确有此事,说明县令有问题,要么是借瘟疫搜刮民财,要么是有其他阴谋……若能抓住其罪证,或许难题可解。”
陆伯奢摇摇头:“这个不好办,在丰川县,县令大人就是天!咱们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