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都是为了大人着想啊!徐平要是将咱们做的事情捅了出去,您可就危险了。只要杀了他,徐沧反不反,咱们都有余地。
他要挥军南下,朝廷不会不管。咱们就算要跑,也有足够的时间。
他要是不反,您不还是瑜州的天吗?皇帝那还有心思管军饷之事?”言罢,赵元再次拱手施礼。
黄世安冷笑一声。“你说得倒是有理有据啊,本官差点就信了。”
赵元眉头一皱,对于黄世安的话,他不明其意。正欲开口之际,一把短匕从其后背穿胸而出。
“噗!”鲜血涌出,赵元满脸不可置信。他双手死死握住匕首,回头看去,却见黄世安满脸笑容。“大……大人?你……”
“赵元……不对,应该叫你吴元。祖籍东安,卢国人士,本刺史没说错吧。”黄世安将匕首骤然拔出,抬脚将其踢翻在地。
闻言,吴元大惊失色。“你……你早就知道了?”
黄世安满脸不屑。“吴元啊,你真以为本官这个一州刺史是酒囊饭袋,就只会贪赃枉法?”
“那你为何……”
“你很有能力,能帮本刺史做很多很多事情,这样的人,为什么不用?”言罢,黄世安缓缓蹲下。“从你入府的第二年春,本官就知道你是东卢的奸细。”
吴元大口吐着鲜血,脸上充满了不解。
见状,黄世安继续说道:“那年,清瑜江爆发水患,你治理得很好,非常好,好到本刺史难以理解。你的背景是暨州人士,暨州可是常年缺水的,你忘了吗?”
“就凭这个,你就……”
黄世安微微摇头。“这只是个引子,在之后的日子,本官可是将你的祖上八代都查了个干干净净。
起初,本官还以为你是皇帝派来的,谁曾想,你竟然是卢人。你说,巧不巧?”
“黄世安,这些年的……”
吴元尚未说完,却被对方打断。“至于密信嘛,这些年你送去东卢的消息,自然是本刺史想让你送的。
本来还想留着你,可是你意图太明显了,明显到不把本刺史当个正常人。
徐沧的儿子,你说杀就杀?隆圣帝都没这个胆量。就算你想大周内乱,也应该做得隐晦些,太心急了。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除了毛云申,唯一一个知道所有事情和证据的,也就只剩你一人了。经过昨夜之事,毛云申已经站队,只要你死以后,徐平还能找出本官的把柄吗?”
话到此处,吴元瞳孔逐渐涣散,口中的话也不再清晰。“那…那个女的…你……”
黄世安缓缓起身。“谁能证明她昨夜来过刺史府?何况,有人夜袭府牢,未明身份,本官宰了她又如何?无凭无据,徐平还能率军前来?
就算他胆大包天,瑜州营还有数万兵马,毛云申已经站队,本官何所惧?什么借口都没有,徐沧敢兵发瑜州?造反也不是这么造的。更何况……算了,跟个死人说那么多做甚。”言罢,黄世安将匕首随手一丢。“来人!拖出去,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