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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武与大梁的交界处,凌云关矗立在崇山峻岭之间。关外,既是两国的边界,也是战略要冲,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春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着凌云关内外的大地。
元武三十余万大军,在关前广袤的平原上扎下营帐,远观,连绵百里不绝,延伸至视线的尽头。
山头上,姜尚武看着元狗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似乎在宣告着即将向大梁袭来的风暴。
“禀王爷,傅大人传来了消息。”一位信卒快步而来。
接过信函,姜尚武面带喜色。“呵,南安还真是可笑。似此等鼠辈,如今也敢兵犯我大梁,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按信中所述,自打南安收到大周送去的战书,南帝整日焦虑不安,朝内的文武两派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便是如此,连带着开拔武定的兵马也停军不前。
“前怕狼后怕虎,大周的兵马还未及南安,便已是如此。就凭这群鼠辈,岳山王当是无忧矣……”言罢,姜尚武策马而回。“再加派些探马,务必盯好元武的一举一动。”
此番兵伐大梁,三军主帅乃元武兵马大元帅慕容烈。虽已年近六旬,依旧是无可撼动的擎天立柱。三十年戎马,其人更是高居军神榜第二。
正营的帅帐之内,气氛凝重而肃穆。慕容烈大马金刀的端坐在虎皮木椅上,目光深沉且刚毅,他的脸庞如刀削斧凿,早已刻满了岁月和战争的痕迹。
在其身旁,一众随军将领围绕着巨大的舆图,激烈地商讨着用兵计划。
对此,慕容烈非但没有参与,反而任由他们各自交流。在他看来,打仗,当以众长而议,不以独见而决。
许久过去,争论之声逐渐变少,众人面面相觑,而后齐身转向慕容烈。“主帅,我军兵力上虽有优势,大梁也已屯兵二十万于丘原。各方小道与关口均有梁军分布,姜尚武在此立下十余座营寨,若一一取之,恐怕战事久矣。
依末将看,不如寨前叫战,而后分兵万峻山,绕袭陈州。”
闻言,另一人大步出列。“主帅,高将军所言有理。待我军休整三日,给姜尚武送去战书,末将愿率精兵三万绕道万峻山,直袭此獠后方。不为破城,只需断其粮道,其前军营寨不攻自破。”
听闻此言,慕容烈看向台前的众将,声音低沉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此次出征,大梁虽然兵马不多,但其占据地理优势。绕截粮道风险不小,顾应痕的兵马动向尚未探明,不可以轻易分兵。
还有吗?”
“大帅,末将以为,应当集中兵力,从正面强攻。其寨虽多,却非险要,以咱们的兵力优势,突破姜尚武的防线,难度不大。
若要拔寨,末将愿为先锋。不胜,当提头来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抱拳说道。
“不妥!”另一将领摇头反驳,“其寨所处地势狭隘,大军难以展开,正面强攻必然会遭受巨大损失。末将建议,分兵多路,从侧翼迂回,倘若对方出寨迎敌,自可合而歼之。对方若是死守,咱们亦无所谓,进退皆在我军。”
“于将军所言有理。陈州干旱,盛安郡的城墙低而薄,除了翁城并没有护城河环绕,只要拔掉前寨,我军强攻难度不大。分兵不可取。”
慕容烈微微点头,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大手一挥,指着舆图说道:“李盛宗,本帅授你先锋之职,你领本部人马,正面叫战,探探姜尚武的底。”
“诺!”
“于安南,你领两万精骑从左翼绕过梁军防线,截断其左路援军。”
“末将领命。”
“张猛!”
“末将在!”
“你领步卒两万,从右翼佯攻。本帅亲领大军为你们压阵,先看看姜尚武作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