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程弈投来的视线,许何笙像是触电般,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佯作在听身边人聊天,有时候低头看看自己的鞋。
都说,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很忙。
程弈一直看着她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轻笑了一声收回目光,陪着朋友继续往前走。朋友有些奇怪:“笑什么?”
“遇见了个有趣的人。”程弈简短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他朋友笑道,“不愧是程少,这里都有认识的人。”
“闭嘴,不然我回学校了。”听到这话,他的朋友识相地换了一个话题。
他们从许何笙面前经过,对话也被许何笙听见了。
他说的那个“有趣的人”是她吗?
这时,旁边的有个女生说了句:“诶,那个帅哥回头看谁啊?”许何笙循着他们经过的方向看去时,程弈已经回头,和身边的朋友交谈。她转过头,就像只是被他们说的话吸引过去看的他一样。
在她收回视线时,程弈又回头看了一眼。可,许何笙感到莫名其妙。
那种打量人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但是,许何笙很笃定,他并没有认出来她,这个四年前聊过天的人。毕竟没见过的她的程弈,只是凭着感觉和她展开聊天的。
许何笙怀疑自己可能是认错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脑海里都无法清晰浮现出程弈那张脸了,怎么能轻易凭借感觉,认为那个人是程弈呢。
她调整好状态,继续投入到她的工作中。
人在专心做事的时候,会屏蔽掉很多事情,就像这段小插曲,被许何笙抛之于脑后。
接近晚饭时间时,志愿者们收拾东西,结束今天的迎新工作。
“先搬桌子,然后再搬桌子吧。女生搬桌子就好了,遮阳伞和重的东西留着男生来做。”江一禾在一旁拿着大喇叭指挥。
沈怡帮许何笙撑着折叠桌的一端,许何笙将滑行口零件拧松,将另一端推过去,折叠在那一端的上方。两个女生一起合力把桌子搬回了指定教室里。
等两人回到报道点的时候,桌子已经搬完了,还剩几个遮阳伞留在原处。正好有人正在收伞,许何笙和沈怡觉得站在这里干等着有些尴尬,便上前帮助他们。
许何笙走到一个支架已经松了的地方,准备去扶住。当她手刚碰上支架时,另一边的支架也松了,遮阳伞有些倾斜的迹象。碰巧第三处支架也被人松了,遮阳伞朝许何笙这个方向倒过来。许何笙用力撑住,却无事于补。
危机关头,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她想,要是自己的力气能再大一些就好了。
她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落到她身上,她听到有男生说,在她面前:“太危险了,当心点。”
声音有些熟悉,她睁开眼睛,望进男生担忧的神色:“没事吧。”
是程弈。
许何笙摇了摇头说,没事。
不远处,他的朋友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你着什么急?人家不是在一个个松吗?”
这里的动静吸引来了江一禾,他让程弈他们先帮忙把遮阳伞搬走,把那个着急松动支架的男生叫到一边:“之前不是说收这些遮阳伞,不要着急嘛。”
男生解释道:“我第一次用,而且谁知道她就在那里啊,女生就是碍事。”
江一禾见男生态度恶劣,有些生气,但语气依旧平和:“就算是个男生站在那里帮忙撑着,也可能会被砸到的,这不是男女的问题。而且你的态度有问题,你先和女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