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丝回首、明月当头、只是晚风不识愁、无语寄风流。
“我宁可死,也不能……”话没有说完,病榻上的人剧烈地咳嗽起来,等他拿开捂着嘴的手帕,帕子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罢了,这条命如果老天爷要收回去,他难道还能与阎王爷相争?”
铸剑山庄的二公子忍不住苦笑起来,也不知大哥此番前去锁龙寺,能不能得到传说中的捆龙索和传闻中可以固本培元的龙血珠。要是能拿到这两样东西,就算没有九转还魂丹,他也能保住性命。
只要得到这两样东西,大哥一定可以重振铸剑山庄的威名。
“他江骞玥不是魔界第一高手吗?竟然要自己的手下三个打一个,以多欺少已然很丢人了,更丢面子的是,那三个人打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拿下流芸。”泫雅听完溟沣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对那位流芸姑娘很是有些敬佩。
“此番龙渊剑已经顺利带回去了,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能顺利拿到……”溟沣话音未落,一阵风吹灭了桌子上的烛火,两人立刻警觉起来。
“是剑气!”溟沣一拍桌子,立刻从敞开的窗户翻身跳了出去。
空地上,有人在舞剑。溟沣眯起眼睛,只见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女子上下翻飞,左右盘绕。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青色的身影相融合。
那剑舞得固然不错,剑过处,习习生风,吹动丁香树上一片片白花瓣飘落下来。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溟沣一边看一边忍不住鼓起掌来,女子看到他,抬眸露出一个清冷的笑容,收了剑盈盈一拜。
“你来了,一路上可还顺利?”溟沣将青衣女子请进屋子,泫雅立刻冲上去和青衣女子抱了一下,然后才转身去端茶倒水。青衣女子打量了一下屋子,注意力又回到了溟沣脸上。
“这地方不错,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就是不够隐蔽,少主确定住在这里安全吗?”青衣女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身为鲛人一族剑术第一的女剑使,她的使命就是保证少主的安全。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这个地方鲜少有人来,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溟沣接过泫雅送来的茶壶,亲自给青衣女子倒了一杯茶,目光中带着赞许,“你的剑术又精进了,单比试剑法的话恐怕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少主谬赞了,青衣剑怎么会是龙渊剑的对手呢?”青衣女子轻笑,抬起茶杯啜了一口。
“少主你听说了吗?”青衣女子放下茶杯,神色不安的道,“锁龙寺出大事情了……”
溟沣面不改色地对青衣女子点了点头道:“看来明日我们不得不走一趟了,不过在去锁龙寺之前,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不好?”泫雅便也拉出另一把竹椅坐了下来。
溟沣开始娓娓道来,他讲的是一个关于僧人与黄金的故事。
有一天,一个僧人惊惶失措地从树林跑出来,碰到两个正在林边散步的人。
他们问僧人:“你为什么这么慌张?”
僧人神色慌张地道:“太可怕了,我在树林中挖出了一堆黄金!”
那两个人在心里嘲笑着道:“这真是个大傻瓜!挖到黄金,居然说太可怕了!”他们又问那个僧人:“在哪里挖来的?快告诉我们。”
僧人说:“你们不怕吗?它会吃人的!”两个人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不怕,你快说吧!”僧人说:“就在树林最西边的那棵树下面。”
两个人去到那个地方,果然发现了金子。于是,他们讨论怎么把这些黄金拿回去。其中一个说:“白天把它拿回去不安全,还是晚上来拿吧,我留在这里看着,你去带一些饭菜来,我们在这吃完晚饭,天黑了就把黄金拿回去。”
另外一个人照他说的去做了。留下的那个人想:“等他一回来,我就用木棒打死他,这些黄金属于我了!”回去的那个人也想:“我给他的饭里下毒药,他死了,黄金就全归我了!”
于是,等他回到树林里时,另一个人从背后狠狠地用木棒把他打死了,然后说:“亲爱的朋友,你不要怨我啊,是金子逼我这么做的。”接着他拿起那个人送来的饭菜,大口地吃起来。没过多久,他感到肚里像火烧一样,才知道自己中毒了,临死的时候他想——僧人说的话真是太对了!
两个亲密的朋友变成了死敌,最终害死了彼此。
贪欲,摧毁了人与人的信任。其实,不是黄金会吃人,而是人性中的欲望在吃人。人,不贪,万事讲究一个适可而止的度。适度的贪念,是奋斗的动力,但极度的贪婪,却会自取灭亡。
那些倾家荡产的奸商,死不瞑目的恶徒,无一不是中了“贪”的圈套,一旦放任自己走上不归路,就如同落入陷阱的野兽,再怎么挣扎,都会成为欲望的猎物。
常言道,生活本不苦,苦的是欲望过多;身心本无累,累的是背负太多;一生匆匆不过数十载,未来总是伴随着未知。适当地放过自己,不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你会发现你会过得更自在、舒心。
人活一世,奢求太多,会累坏身子。不必要求大富大贵,只求父母健在,平安长寿,不求岁月静好,只求平淡为真,知足常乐,笑颜开怀。
若得清风伴朗月,何须浅碧轻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