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听了自家娘子这话,也谨慎地点头:“是。奴婢们都会小心的。定然不会叫人钻了空子。”
霍清荷轻“嗯”一声:“你们几个都是最机灵的,有你们在我自然是最省心不过的。绿槐提午膳去了?等她回来叫她进来,我有话问她。”
绿云研墨的动作一顿,她“诶”了声:“是,奴婢记下了。”
等绿槐回来霍清荷叫绿云她们先出去摆膳。
“端阳之事查的如何了?”霍清荷直奔主题。
绿槐摇了摇头:“奴婢和王嬷嬷都暗中查过了,只是却再没见着娘子所说穿着那样纹样青绿色宫装的宫娥。只是宫女四时八节裁纸的新衣在绣房都是有定数的,像娘子所说,王嬷嬷和奴婢都猜测,想来当日背后作祟之人应当是谁身边的高位宫女,或许还是大宫女。”
听着绿槐的猜测,霍清荷很轻地点了点头,这也是出事之后她猜测的。
“我进宫不久,同潜邸旧人并无太多往来,不会是宜贵嫔动的手……”
但听绿槐王嬷嬷她们说起那日她昏迷之后霍仪芸到场之后焦急忙慌的样子还有之后流水一样的补品,想来也不会是霍仪芸。
她落水之后便有一阵子不能侍寝,还很有可能会伤了身子。
霍仪芸还指望着她遇喜有孕呢,这种蠢事霍仪芸才不会做。
宫中三年前大选进宫的老人霍清荷现在都还没记全呢,再按王嬷嬷打听来的当日在垂拱殿内的情况,也都不是。
剩下的新秀里倒是有几个可疑的,但霍清荷也只是怀疑,并无证据。
真要说最怀疑的那个,霍清荷心中还真有,但却并不是新秀。
进宫以来,她唯一能称得上是交恶,又敢做出这种谋害人命的勾当的……
不知是出于某种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别的什么,现下霍清荷最先想到的还是正殿的周嫔。
于是才有了先前她叮嘱绿云她们的那句,这会儿霍清荷对着绿槐也再次叮嘱了一回。
“虽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是周嫔还不知要做我多久的主位,眼下便能避则避吧。实在避不过去,当日之事若真是周嫔所为,那我和周嫔自然是过不去这一茬的。”
绿槐明白了自家娘子话里的意思,她连连点头应下了。
午膳用过之后霍清荷在廊下走了两圈消食,又听着丫头们玩笑倒也轻松。
……
霍清荷这里是早早就用午膳了,福宁殿里官家可就忙得头脚不沾地了。
早朝过后裴元徽便被伏师夷烦了好一阵子,伏师夷直接胡搅蛮缠地追到了福宁殿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自打裴元徽登基后伏家是如何鞠躬尽瘁的。
最后又听伏师夷旁敲侧击问伏氏在宫中的情况,裴元徽更觉得不耐烦,大清早的耳根就没有一刻是清净的。
瞧着伏师夷多么关心伏文珠这个亲孙女的模样,实际上在伏师夷哭诉的时候心里说的都是怪伏文珠不争气的话。
也是,伏师夷要是真疼爱这个亲孙女,就不会让伏文珠进宫来受这些苦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伏师夷,裴元徽一刻也不停地批着呈上来的折子,决明子泡的茶一上午他都连着喝了两盏,将近午膳时分,却又有不速之客来访。
晋阳苦哈哈着脸进来:“陛下,池贵妃求见。”
闻声裴元徽批折子的动作不停,他抬手叩了叩桌案边,晋阳连忙到跟前来翻开折子摆到官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