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随着烧酒倒在伤口上,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先是直直的打了个挺儿,接着就是拼命的扭动、抬腿,各种挣扎。
付宁的腿几乎就压不住他了,但是手上的劲儿一点儿都不敢收,把他的痛呼死死的堵在嘴里,只有闷闷的哼声传了出来。
好在挣扎了几下,倒卧二号有了片刻的清醒,似乎是知道付宁在给自己的伤口消毒,硬是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动。
用烧酒把伤口浇了一下,付宁又拿起了伤药,舅舅的药是一种淡黄色的药粉,传说是从老祖宗那会儿传下来的方子,对外伤是最见效的,但是特别疼。
药粉一撒上去,倒卧二号又是一番挣扎,他的手把垫在身子底下的旧衣服都扣破了好几个洞。
上完药,付宁并没有忙着给他包扎,而是让伤口在空气里晾了一会儿,确定不再流血了,才把堵嘴的那件旧衣服扯了,把伤口包了起来。
这个时候,倒卧二号又晕过去了。
不知道这位能不能活下来,下一步就看他能不能闯过感染关了。
付宁把手洗干净了,盆子里的血水倒进了厕所,沾了血的衣服全都放在炉子里烧了,院子里的雪也扫了,带着血的那两盆也倒进厕所,然后盖了两泡尿。
在雪地里,他找到了差点儿要了他命的那一道寒光,原来是一把两寸长的小飞刀,两侧开刃,寒光闪闪。
付宁在衣服上蹭了蹭,小心的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折腾了这么大半天,倒卧二号开始发高热了,小吴那个时候还能请大夫,这位就只能自己生扛了。
付宁用剩下的烧酒给他擦了擦前胸和腋下,又抹了抹额头,看着他的嘴不断的翕动,像是喃喃的在说着什么。
付宁把耳朵凑过去,听了好几遍才听清,好像是个地名,什刹海……什么什么的。
再听听,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不是连安他们家吗?!
付宁惊诧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倒卧二号,这是麻线胡同的人?
虽然他去了几次都没见着人,但是听连安说过,那边都是跟着他父亲的老人,是他这两年一个一个找回来的。
眼前这位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应该不是吧?!
那他念叨连府的地址干嘛?
嘶~~~,甭管他想干嘛,现在他都动不了了!
不行,万一他要是醒了就跑了怎么办?
付宁在屋里转了两圈,找了两条粗麻绳,把这家伙的手脚都绑起来了,然后一头拴在了窗棂子上。
可不能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