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府邸也抄没了,这个破院子是宗人府发回给他们的,要不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溥旭心里堵得慌,到处托人走关系、喊冤、上折子,总算是把父亲从宗人府大牢里接回来了,可是老人身体已经垮了。
又是请大夫,又是吃药,可是连两个月都没维持住,老爷子临走的时候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说:是我连累你了!
溥旭狠狠哭了一通,发送了老爷子,家底儿也折腾得差不多了,就一头扎在院子里不出门了。
直到连安上门来找他,才发现了他那一屋子的宝贝。
付宁叹了口气,这老爷子确实倒霉,整个儿一个两头堵,两头吃瓜落。
溥旭这一身的才华就这么埋没了,也确实是太可惜了。
“那他也二十多了,当初没有成家吗?”
“本来是有说好了的人家的,这事儿一闹,人家退亲了。”
哦,三重打击,怪不得这位爷有点儿厌世呢。
从虎坊桥回来没几天,整个儿京城就又进入了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过年啦!
不过对于付宁来说,跟平常日子的区别也不大,进进出出的也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等到了除夕晚上,他还是给自己整了六个菜,“六六大顺!”这是对新的一年最大的期望。
付宁随便吃了几口,就窝到炕上去了,去年好歹还有吴树丰陪着他,今天是真真正正的只有自己了。
虽说腊月里他又在后院捡了个人,但是想着倒卧二号那闪着寒光的眼睛和小飞刀,付宁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年也挺好,安全!
按照老规矩,每天的生活跟打卡似的,放炮、吃饺子、走节礼,当然他今年还是不用走亲戚的。
十几天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了,桂康没有再回来,说是陪着他的参领岳父回去祭祖了,舅舅、舅妈的失望之情都挂在脸上了。
桂平还是每天在胡同里串着跑,几个月以前都不怎么搭理他的小伙伴们,现在又玩儿在了一起,看来时间真的是能冲淡很多事情。
等到了正月十五,富海特意拉上了付宁跟他们一家人去逛灯会,这是过年最后一个热闹了。
等到正月十九就该开印了,付宁收拾整齐来到了农事试验场,年后上班第一天,精神面貌很重要啊!
可是他一走进办公区的院子,每一个人看见他打招呼都不太自在,那一屋子的前辈笔帖式更是笑得微妙,都有点儿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什么情况?过年吃错药了?
他正觉得有点儿麻爪的时候,蔡大人过来了,招呼他去找总科。
看来真的是有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