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木头跟着付宁就这么几天,这个脑回路是彻底被影响了。
但是很可惜,现场没有人get到这个点,包括付宁。
看着小混混躺在自己脚底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老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就听见小混混突然提高了声音,“姐夫!姐夫!他们要杀了我啊!姐夫!”
队长来了!
大家都抬头看向赤城镇的方向,一个大高个子的男人迈着大步就走过来了。
他身高得快两米了,往那儿一站半截黑铁塔一样,把自己小舅子小鸡仔一样拎起来,瓮声瓮气的问:“怎么整成这个熊样了?”
又把他衣服掀起来看,前胸、后背、胳膊、腿,全都是白生生的,真的像木头说的,一块儿青紫都没有。
小舅子还没说话,老兵先跑过去,趴在他耳朵边上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眼睛时不时的就扫过付宁他们四个。
在他眼里,这四个人就是一个少爷---吴树丰,带着两个小厮---付宁、桂平,还有一个保镖---木头。
那个队长也拿眼睛上下打量他们,木头一错步挡住了他的视线,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两只手都搭在了腰带上。
队长盯着他,他也盯着队长,两个人是谁也不让,就这么对峙了大概五分钟。
那个队长才说话,“几位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啊?”
小吴坐在椅子上,用带着山东口音的官话回答,“我们从南边来,巡视家里的产业,跟几位兄弟玩玩闹闹的,让您见笑了。”
还没等这个队长再说什么,桂平走过来给他手心里递了张银票,也悄悄给那个老兵塞了块银元。
他那胖乎乎的脸上立马就堆起了笑纹,“队长,就是个玩儿,都是小伙子,见着能切磋切磋的机会就手痒痒,就是个玩儿!”
那个队长不说话,还在盯着木头,过了半晌才把银票收起来,抿着嘴一抱拳,“客人远道而来,我们招待不周,见谅!”
然后把自己的小舅子提溜起来,也摁着脑袋跟付宁他们行了礼,才抬起胳膊招呼自己手下的人,“收队!”
闹事的和管事的都齐刷刷的走了,就剩下付宁他们四个外地人和赵家庄的人了,赵三爷也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走向。
他是这群人里最年长的,见过的世面也最多,吧嗒着烟袋定了定神,也招呼自己村的人,“行了,咱们也赶紧走吧,这么一耽误要走夜路了。”
等到他们走远了,刚才那个队长还站在赤城镇的土围墙上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身后站着刚才巡查的几个守卫,还有自己的那个小舅子。
“姐夫,你看什么呢?”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碰上这四个外地人的事儿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外传,你手下的兄弟也都得把嘴闭严实了!”
队长沉着声音嘱咐着。
“为啥?”出头的还是那个小舅子。
队长一个巴掌就扇在他后脑勺上了,“就你整天招猫逗狗的,早晚惹出大祸来!”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骡车走的方向,现在是一点儿人影都没有了。
这点儿事儿还是烂在心里吧,没的说出来吓唬他们。
刚才那个满脸胡子的家伙肯定是个练家子,还是大家族训练出来的专门护卫,大概率是个死士,这四个人可是不简单!
再看看自己嘀嘀咕咕揉脑袋的小舅子,不禁得又叹了口气,怎么摊上这么个缺心眼的?!
太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