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满院子的落叶、尘土、杂草,打扫起来有点儿费劲。
门框、窗棂、墙角都结了蜘蛛网,付宁举着笤帚扫荡了一通,弄得自己满脑袋的土。
从胡同口打了井水,回来好一顿洗洗涮涮,还得听着大街里送水车的声音,水缸都空了,喝的水还没有呢。
还有他今年种的玉米和土豆。
玉米刚收回家,只是简单的晾干了,什么后续工作都没做,就出事了,只好分了品种一装,好在打开看了一下,没有发霉。
土豆的实验记录还得完善,而且由于存放条件不到位,有的土豆又发芽了,得赶紧处理。
哪儿哪儿都是活儿!
就在他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院门被敲响了,随即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付先生,在家吗?”
付宁把手在衣服下摆上擦了擦,打开院门一看,“大有!”
原来是安晨冬的那个跟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付宁,“付先生在忙啊?我们少爷想请您吃顿饭,您看后天晚上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
付宁也很久没有见到安晨冬了,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农事试验场,虽说没有什么人干正事,但是安大人可没闲着。
正好可以看看今年他那边的实验数据,再跟自己的数据做个对比,样本多了才能分析。
等付宁按照约定的时间走进上次的那家小酒馆时,看到的安晨冬却让他心头一沉。
这也就是半年没见吧,安晨冬原本眉宇间的那股契阔之气,都被暮气取代了,人有些无精打采,也瘦了不少。
他这是怎么了?
看见付宁进来,他的眼神才亮了一下,站起身迎了两步一拱手,“静安,别来无恙!”
静安是付宁的字,但是知道的人不多,他平时也不习惯用,只是与安大人这样的人相交时,才提及一二。
付宁同样一回礼,“慕寒兄,许久不见,风采依然啊。”
两个人客气了几句,坐在酒桌边上,付宁看见掌柜的开始给他们上菜,笑着一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慕寒兄看来挺中意这家小馆子,掌柜的都成你熟人了。”
“不怕你见笑,我是没有酒量的人,与人约了别的地方,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唯独这个地方,还能畅聊几句。”
哈、哈、哈,付宁发誓,他看见掌柜的脸黑了一下子。
不过这是事实,他就没见过哪家酒馆比这家更能兑水的!
四个小凉菜都上齐了,水酒两个人也都满上了,互相一碰杯,先走了一个。
付宁夹了一筷子海蜇丝,还没放到嘴里,就听见安晨冬用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兄弟,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