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瑶唰地掏出来几张银票,往张文身上一扔:“这是订金,事儿成了,另一半自然奉上。只要你安分听话,我沈乐瑶绝不亏待你。”
张文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忙不迭地把银票搂紧怀里,连声应道:“是是是,小的全听二小姐吩咐。”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点了起来。
点完,却说自己紧张得想去方便一下。
沈乐瑶派了个手下跟着他,生怕出什么岔子。
可左等右等,两人进了巷子就像掉进无底洞,半天没影。
沈乐瑶此时正等得心焦,一名家丁火急火燎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二小姐,不好了!银子……全没了!”
沈乐瑶一把揪住家丁的衣领,急声问:“什么没了?那可是十万两啊,怎么会说没就没?你赶快讲清楚!”
“京兆府尹,那位孙大人,不知怎么突然出现,救走了沈慕雪,连银子一块带走了。”
家丁喘着粗气,“沈慕雪说……还说要把所有的钱捐给逃难的人。”
“什么?!”
沈乐瑶一屁股瘫坐在马车里,心如坠冰窖。
她浑身冰冷,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拽着,一步步走向深渊的边缘。
然后,一脚踩空。
万丈深渊,再无回头。
但在极度的震撼下,沈乐瑶意外地冷静下来。
她想起了那天在茶馆里与沈慕雪私下见面的那个矮个子男人。
记忆中的影像渐渐与孙黎的脸重合。
对哦,京兆府尹正是五短身材!
沈乐瑶的脑中灵光一闪!
一切豁然开朗。
原来,这是一场局。
一场精心设计,只为对付她的局。
回想起来,沈慕雪高调索要月钱,那不就是要吸引她的注意?
而之后,沈慕雪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茶楼,支开丫鬟,与男子单独相会,不正是要她产生误解?
还有,那杯茶。
价值不菲的龙井,无缘无故上了自己的桌。
原来,一切失控的源头,竟是从那杯茶开始……
“沈慕雪,好手段!”
沈乐瑶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被沈慕雪算计得彻彻底底。
如今名声扫地不说,就连母亲苦心经营的家业也付诸东流。
真是愚蠢至极。
家丁见沈乐瑶脸色难看,战战兢兢地问:“二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钱既然没了,至少要挽回些名声!”
沈乐瑶沉着脸,迅速做出决定,“走,去难民收容所。”
另一边。
沈慕雪望着孙黎快速将十万两银子换成粮食,运往城外。
士兵们忙着搬运分发。
沈慕雪和安兰戴着面纱,在一旁尽力协助。
难民们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知道不再有饥饿之忧,纷纷涌上前,向孙黎感激涕零。
孙黎连忙摆手:“不,这是沈姑娘的善举,你们应该感谢她。”
难民们齐刷刷跪下,向着沈慕雪磕头,称颂她是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