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篱儿把封渊的物品归类整理好后,又把堂所从里到外仔细的打扫了一番,最后用白布遮起,就像她当初打理陆离的房间一样。
有时候过来也会时不时的碰上昭亭,碰上了两个人便一起整理整理庭院,日子仿佛渐渐是可以恢复成从前了,只是,从那以后,女孩儿便总会贴身带着那本封渊未读完的清心经和哥哥匆忙离开时没来及拿上的折扇。
她把曾经埋进了心底,再次去努力生活,更注重提高自己的能力,去帮助能帮助的,保护能保护的。日子会就快好起来的,已经迈出第一步了,如果,晋神大典继续的消息,没有传进她耳朵的话。
“什么意思?”她愣了半天后,才再次开口问向的昭亭。
“我也不懂为什么,但是是大掌司今早下达的决定。”
“可是……没有人再有资格了啊!这朝圣还有谁是甲子级魂宗吗?那名额本来是我哥的,我哥不在了就只有封渊师兄有资格继承,现在封渊师兄也不在了为什么还要举办晋神大典?还谁有资格啊?”
“具体是谁大掌司也没说,只说如期举行……”
“我真搞不懂大掌司!他不应该先给我哥和封渊师兄一个交代吗?不应该先派人去调查那只莫名其妙出现的魇兽吗?情报有误诶!我都跑他面前告诉他了他为什么还不管不顾?就一心惦念那个连人选都没有的晋神大典??他没毛病吧!”
“嘘!”昭亭赶紧上前捂住了篱儿的嘴,“别让旁人听了去,该说你大不敬了,你想被罚啊?”
篱儿赌气的把头扭到一边,“大掌司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我干嘛还要敬他?”语罢便推开昭亭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喂你去哪啊?”昭亭冲着她的背影问。
“他不派人查,我就自己查!我不可能让我哥和封渊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的!”
“你…哎……”昭亭长叹口气,无奈跟了上去,“你自己怎么查啊你?那妖兽不是都死了吗?连线索都没有诶。”
“我不管,”篱儿突然回过身,“昭亭你帮不帮我?帮我就跟我一起,不帮就别在这耽误我。”
“真难伺候啊,你就算准了我肯定会帮你才这么说的吧?”
“所以你站我喽?”女孩儿终于得意的浅提了嘴角。
昭亭无奈摇了摇头,“然后,你的安排呢?你刚气势汹汹的要去哪啊?”
“嗯……我还没想好。要么…先回极北?”
“你啊,总是毛毛躁躁的,做事前总得先有计划吧?你要查什么,怎么查,你都不想清楚你就瞎弄,不成了无头苍蝇么。”
“那,昭亭你脑子好,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
“嗯……要我看啊,你其实不是想查清楚什么,你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魇兽都已经死了,你就算弄清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了不是吗?”
“可是……”篱儿一时语塞,“可我真的会觉得蹊跷啊昭亭,怎么就会凭空出现魂力那么高的妖兽呢?还是我们从来没接触过的阶位,我哥和封渊,他俩可是甲子级啊……”
听了篱儿的话后,昭亭也忽然陷入了沉思。
“是吧昭亭,蹊跷吧?”
“感觉……你担心的也不无道理,要么这样吧,一般关于那种上古级和万年级妖兽古书上都会有记载,莫不如我们先从古籍着手,神无宫有间特大的书堂来着,典籍全得很,我一会儿过去看看,看能不能顺几本出来。”
“搞那么麻烦还顺,我们一起去不就得了?”
“那怎么行,你忘了上次,我偷偷带你进神无宫都被大掌司说了,我怎么能屡教屡犯呢。”
篱儿斜了斜眼睛,“对,你不提我都忘了问,大掌司到底为啥对你这么特殊?他为啥给你玉牌不给我哥啊?”
“这我哪知道,反正就是,上次,就陆离师兄被选上晋神名额那次,我们不是都去了神无嘛。”
“啊,那次我记得啊,然后呢?”
“然后结束后,我没走。”
“啊?”
“我偷偷跑去了神无宫的书堂,我听温师姐跟我说,神无宫里有那种能让人快速进阶的密典,谁想老在后面待着,所以我才要更努力点啊,结果……”
“结果怎样?”篱儿向前凑了凑问。
“被大掌司抓包抓了个正着。”昭亭尴尬的笑了笑。
“真服了你了。”篱儿向上翻了翻眼睛。
“我当时很慌的,心想肯定是要被重罚了,但是谁成想,大掌司…好像对我印象还不错,非但没罚我还给了玉牌让我可以随时出入神无宫,有不懂的还可以去请教他,虽然我至今也没见过大掌司真身吧,但……他肯定是个很温和很善良的人。”
“温和?善良?那他对我哥和封渊师兄的死不管不顾?”
“哎呀,他肯定有他的原因嘛,而且晋神大典也不是大掌司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就理解下吧。”
篱儿皱了皱眉,没办法的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南亭等你吧,拿到关于古兽的典籍后就立刻来找我奥。”
“嗯,知道。我现在就去,我很快的。”少年说罢便作别篱儿,向神无宫的方向离开了。
篱儿也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南亭,再次坐在南亭的桃花树下她有点百感交集,谁成想这么快便物是人非,原来曾经理所当然的,也会一瞬间的遥不可及。
篱儿惆怅了一阵便又长舒口气,希望那些阴霾随着叹息而去,刻意的不去深想,能做的也只有眼前,只是篱儿怎么也没想到,她在那里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那个说会很快回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