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儿犹豫了片刻。
她当然记得那魇兽是如何死的,但在朝圣的时候就是因为她心急,第一时间和大掌司禀报了此事才会发生后来一系列不可控的事情,导致她和昭亭沦落至此。
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都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但她知道其中的原因一定是不简单。
所以对于大当家今天突然的举动和问题,她还是抱有一定戒备的。
“既然大当家提到魇,那请问您对魇兽了解多少?”篱儿并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故作镇定的问。
“还是不能信任我吗,明明,我可是好心收留你们,又帮了你们很大的忙呢。”男人遗憾的摇了摇头。
“大当家恕我直言,现在的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如果您想从我这知道什么,那就也希望您能把您的情报先和我们共享。”
一旁的昭亭听罢有些惊讶的侧过头看着篱儿,那表情好像在说:行啊篱儿,长大了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有心眼了居然,不冲动了居然。
而对面男人听罢只是浅浅笑笑,倒也没责难,“嘛,我能知道什么呀,只是这突然出现的古兽谁也没防备过,我手底下好些个孩子也都被其迫害呢。所以啊,我当然要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为民除害了呀。”
男人长叹口气,“我的叁酒馆真是深受其害,牺牲甚多啊。”
篱儿皱了皱眉,“没想到您也是其受害者,不过您放心,那只妖兽已经死了,我亲眼所见,再也不用担心了。”
“哦?”男人红眸凛光一闪,“你怎么那么确定,那妖兽只有一只?”
篱儿和昭亭听罢皆是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说笑罢了。”男人笑着摆了摆手。
篱儿紧锁了眉,好像被男人刚刚的话打通了思路似的,沉默的思考了一阵。
“所以嘛,我也是怕了的,这才想再三找你确认。”见她不说话,男人又说。
篱儿缓过神,浅叹口气,“说来大当家您也不会信的,那魇兽是被一个孩童所杀。”
“孩童?”男人突然坐直了身,“怎样的孩童?”
篱儿愣了愣,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大掌司说这件事的时候,一向泰然的大掌司也是突然紧张,她不懂这孩童到底有何特别,但直觉和她讲,一定不能再泄漏更多。
“就……我也没太看清,可能是孩子吧,没注意。”
男人沉默了一阵,眉头紧锁了,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没再搭话。
“大当家,魇兽要是被个孩子杀了的话,是……有什么不妥么?”一旁一直未语的昭亭,看情势有些微妙,突然问道。
男人很快调整了情绪轻轻一笑,“怎么可能会是小孩子呢,你这样讲,我确实不会信呀。”
篱儿也顺势陪了个笑脸,“都怪我,没看清,我就知道这些,别的我就都不清楚了,大当家如果有什么有用的情报,要是您愿意,也可以和我们说。”
“那是自然,”男人又恢复了之前泰然自若的样子,品了口茶,闲聊天道,“话说你们两个朝圣的娃娃,不好好在那当风光的魂宗,跑去关心一个死掉的古兽是做什么,去朝圣可是多少人的梦呢,就这么放弃了?”
昭亭转眼看向篱儿,倒是没先说什么。
篱儿皱紧眉,缓缓开口,像是解释,又像是说给她自己,“我不能放着我哥哥和我师兄不管,他们都是被魇兽害死的,没有哥哥,再风光的魂宗,于我而言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