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灵魂已解体
- 「非后宫,非爽文,世界观向」Anatomiedelame如果,被预知的未来无法改变,那预知未来有何意义;如果,被预知的未来能够改变,那预知未来有何必要;归根结底是大家搞错了一件事,所谓的未来,只不过是“现在”的种子在“过去”的土壤中生长出的花朵罢了。
- 滑稽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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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红英飞快地转动了一下眼睛,没有去搭理妊大妮到底有没有受伤,而是红着眼睛扶起春雨看了下脸上的伤势,小声询问道,“春雨,你没事吧?”
春雨没有回应,而是爬起身看向倒在车厢内的黑蛋,小声问道,“黑蛋哥哥,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春雨,你要不要紧?”黑蛋麻利地爬起身,凑到春雨跟前,一脸的紧张和关切。
“我也没事,就是头有些发昏。”春雨的眼泪在眼眶内打着转转,随时都要滚落面颊。
“大姑,我是不是做错了啥?”黑蛋怯怯地看着华红英的眼睛,小声问道。
“黑蛋,你没有做错啥,你阿婆好像中邪了,有点发疯。”华红英很不理解阿妈妊大妮的做法,黑蛋已经做得很好了,为啥还要有事没事就给黑蛋找些事,拿黑蛋出气呢?
同样,黑蛋对阿婆妊大妮的做法也不理解,只是认为自己可能做错了啥事,惹得阿婆妊大妮发凶。
“红鱼,松手!”
黑鹞子被华红鱼抱着在田地里翻滚了三圈,一声暴喝就挣开了华红鱼的两手,同时,一个弹跳就跳到一旁,打定身形,眼神不善地看向坐在华红泥和华遂梁父子两人身后马车上瑟瑟发抖的妊大妮。
“鹞子,你对了,那是我阿妈,纵使我阿妈再不好,你也不能继续捶打她了。”华红鱼爬起身,咀嚼了两下口中的鸡肉,说话的中气明显有些不足。
黑鹞子没有搭理华红鱼,而是瞪着华红泥,哼道,“死老婆子,如果再叫我看见你出手打春雨,我就剁了你的手,叫你以后再也不能随意打人。”
“哎呀呀呀,我的天呐,没有天理了呀——”
妊大妮一转身,猛然发现儿子华红泥和丈夫华遂梁两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黑鹞子,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气势有上来了,一边仰头大叫,一边用手捶打着身旁的车厢。
“嘭嘭嘭——”这是马车车厢发出的声音。
“我家的老母鸡被偷了啊,我老婆子还不敢大声说话了呀,稍稍声音大了一些,就被这个泼皮无赖给捶打了一顿,哎呀我的老腰啊,我老婆子没法活了呀。。。”
妊大妮向古道前后偷看了一眼,发现有好几家人都凑过来看热闹,心中大喜,叫唤的声音就更大了,希望所有人都来看热闹,最好上手替自己捶打一番这个可恶的黑鹞子。
“你放屁——”
黑鹞子也看到了围拢过来的看热闹人群,一张老脸顿时就黑了,怒道,“你这个死老婆子满嘴胡说,我下午在黑水城西门里头买来的烧鸡明明是公鸡,你竟然说成了老母鸡,你是不是眼瞎呀?”
“鸡肉都被你这泼皮无赖吃进肚子里头去了,你想说啥就是啥,你把我家的老母鸡说成是山雀肉也由了你了,啊呀呀呀,我老婆子跟你这个泼皮无赖说不清了呀呀呀。。。”
妊大妮知道鸡肉都吃完了,不管自己咋说,黑鹞子都说不清了,于是心中立刻就充满了无理也占三分理的底气,叫得就更大声了,声音中还夹杂着卖惨的语气。
“谁知道你家看没看鸡?就你这种滚刀肉老婆子,你把世上的鸡都说成是你家看的,也没有人能说得过你!”黑鹞子一眼就看穿了妊大妮的心思,于是说起话来嘴上就像抹了毒药一般,不给妊大妮留一丝丝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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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鸡,西北方言,义为养鸡,喂鸡。)
“啊呀呀呀。。。”
妊大妮愣了一下神,马上就拿出了自己跟人闹事的大招,大声吼道,“我老婆子好可怜呀,下午才救了你,给你吃给你喝的,你却偷了我家的老母鸡,吃的都剩下一小块了,还不准我老婆子言传一句,这真的是没有天理了呀呀呀。。。”
(言传,西北方言,义为说话,出声,传话,传讯等。)
“妊大妈,你家总计看了几只鸡?”黑鹞子看到妊大妮根本就不讲一点儿道理,马上就改变了口风,由争吵变成了关切的询问。
“公鸡一只,母鸡十二只!”
头脑有些发热的妊大妮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家看鸡的数目。
“二丫嫂子,你看一下你家的鸡,现在还有几只?”黑鹞子看向一脸茫然的嬴二丫,忽然出声问道。
木头制作的鸡笼就放在嬴二丫身旁,嬴二丫想都没想就着手数了一下鸡笼里头的鸡,应声说道,“一,二,三。。。十三,嗯嗯,我家看的鸡还有十三只鸡,一只公鸡,十二只母鸡,嗯啊,都在呢!”
“啊?”
妊大妮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看热闹的人群不善和戏谑的目光,一颗闹事的热心马上就凉了下来,挥手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默默地坐在车厢内,不说话了。
“哈哈哈哈。。。”
黑鹞子大笑了一声,走回华红鱼的马车旁,细心地查看春雨的情况,不再与妊大妮争吵了。
“嘻嘻嘻嘻。。。”
“嘿嘿嘿嘿。。。”
“咦咦咦咦。。。”
。。。。。。
看到妊大妮和黑鹞子都不说话了,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了古怪的笑声,就连看向华红鱼和华遂梁的目光都充满了戏谑,随后各自在小声嘀咕声中慢慢散去。
“嗯嗯。”
华遂梁真的很气愤,可是又不能说些啥,哼哼了一声,又坐回马车辕上假寐去了。
华红泥的老脸有些涨红,狠狠地瞪了一眼黑鹞子,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又不敢去找黑鹞子的麻烦,只好也苦恼地回到车辕旁,磨蹭了一会儿,这才坐到车辕上,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天。
华红鱼的心情则好多了,咧嘴无声地笑着走到马车旁,一脸关切的查看了一下春雨的情况,又看了看黑蛋的情况,小声劝慰道,“黑蛋,你受苦了,以后不管做啥事,离你阿婆远些。”
“谢谢二大,我知道了。”黑蛋沉闷的点了点头,拉了下春雨的衣袖。
春雨意会,看向黑鹞子,小声说道,“谢谢鹞子哥哥,没事了,快去歇息吧。”
“哦哦哦。”
黑鹞子努力从黑脸上挤出一丝丝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春雨挨着黑蛋坐下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睡觉,便悄悄地转过身,眼泪无声地流下了面颊。
对于春雨的遭遇,黑鹞子虽然没有开口去问春雨,只是凭借着细心地观察到春雨身上已经干了的血迹,以及白天听到春姓族人被白鬼斥候在古道上杀死的讯息,将二者连在一起,聪明的黑鹞子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只是面对眼下的艰难境况,想要为表妹一家报仇,黑鹞子感觉到很是无力,不说接下来如何填饱肚子了,就说自己明天要怎么进入黑水城还都是个未知呢。
希望祖先护佑,明天一切安好吧。
想了一会儿,黑鹞子没有想出什么好的主意,只好靠在车厢上假寐,不到十个呼吸,鼻翼间就传出了低沉的轻鼾声。
一直在想心思的华红鱼听到后,很不耐烦地看了黑鹞子一眼,长出了一口气,默默地抬起头看天。
黎明前的天空上,浓浓的黑云已经散去,天际上的星辰开始露出面目,散发着弱弱的白光。
之前一直弱弱柔柔的山风逐渐变得有劲了,吹到人脸上变得冷飕飕的,将麻布衣物吹的咧咧直响。
黑水河水面上开始泛起了白气,并不断在扩大,变得越来越浓密,使得河面上漂浮着的树枝和浮尸变得模糊了起来,尤其是河边的芦苇和水草,看起来很是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