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欢快地在虚空中翻腾了一下,身形一晃,倏忽间变成了远处虚空中的一个小黑点。
“青帝,你家里还有盐巴吗?”花狐用袖子擦了把眼睛,忽然问道。
“有的,”太昊点头应道,“就是不多了,能有一小碗。”
“哪?”
花狐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能去你家里看看吗?”
“嗯嗯,走吧,正好我也口渴了,回家里去喝口水去。”太昊没有多想,挥了挥手,率先转身向东就走。
“青帝,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花狐急忙跟在太昊身后,很小心地问道,随即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我我,我怕见生人的。”
太昊想也不想回道,“花狐,你甭怕,我家里就我妈妈跟我,没有其他人的。”
“哪你阿大哩?”花狐猛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试探着问道。
太昊不明白‘阿大’为何物,回头看向花狐,问道,“阿大是啥?好吃的吗?”
“阿大就是阿大呗。”
花狐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个碎娃貌似没有阿大这个亲人,就随口胡乱解说了一下,“哎呀,青帝你别多想,我也没有阿大的。”
两人在一问一答中,一会儿嬉笑着追着蝴蝶玩,一会儿兴高采烈地采摘崖壁下灌木丛中的野果子吃上几口,说说笑笑中,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用石头搭建的茅草屋跟前。
茅草屋东西长约两丈,南北宽约八尺,南面石墙高约五尺,北面石墙高约八尺,屋顶南北呈斜坡状,斜坡上搭有成年人腿腕粗细的树枝,树枝上盖满了茅草。
在南面的石墙中间,是一个宽三尺左右的门洞,门洞上方搭有成年人小腿粗细的横木,用来承重南北搭建的粗树枝。
门洞东侧绑有一人高的栅栏门,栅栏门是用成年人胳膊粗细的树枝绑缚而成的,上面扎满了细树枝。
也许是为了防风的缘故,在栅栏门里侧,绑有一张破麻布,看起来很破烂,有三个大洞五个小洞,风一吹,破碎的麻布随风飘舞,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茅草屋坐北面南,座落在老龙口山谷中部北边的一处土崖下,背靠土崖,土崖上有粗壮的大树倾斜,很是繁茂,给茅草屋遮去了虚空中的阳光。
茅草屋西边的土崖下,临近茅草屋处是一个山洞,洞口外有灌木丛和藤蔓植物遮掩。
山洞很深,在一侧散乱的堆放着一些干树枝,地上有人族的脚印,也有小动物的脚印。
茅草屋东边是一些矮树,有枣树,也有核桃树,还有一些杏树,有人为栽植的痕迹,树上多见鸟窝,更有超大的喜鹊窝。
茅草屋周围的石墙上爬满了藤蔓植物,如果不是走近观看,很难发现茅草屋的样子。
“青帝,这里就是你家吗?”花狐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茅草屋,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嗯。”
太昊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跟妈妈一直就住在这里的,你要进去看看吗?”
“好,好吧。”花狐皱眉看向西边的山洞,问道,“那个是不是山洞?”
“是的。”太昊看了眼山洞,点头应声,“那里头是用来堆放干树枝的。”
花狐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山洞,略带疑惑地问道,“你们为啥不住在山洞里头?山洞里头住着也很舒服的。”
太昊疑惑地看着花狐,蹙眉说道,“山洞里头有水坑,妈妈说住在里头久了,人会得一种叫做痹症的病,身上的骨头关节会变形的,而且还会酸疼,一天到晚都会疼的。”
说着话,太昊上前拉开了栅栏门,走进了茅草屋,从一旁地上的小石板上拿起一个小陶碗,伸到简易灶台上的大陶罐内舀了多半碗清水,微笑着递向紧跟在身后的花狐,“花狐,喝水。”
“哦哦。”
花狐机械般伸手接过小陶碗,仰头喝完里面的清水,思维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茅草屋内紧靠北墙,是一个用石头和泥巴做成的火炕,几乎占据了屋内的一半地方。
火炕上铺着一层用茅草编织的草帘子当垫子,草帘子上面是两张大小不一的羊皮,大的是一张老羊皮,小的是一张羊羔皮,放在炕角的是一个打满了补丁的麻布包袱。
火炕东边紧邻的空地上,是三个大石块堆起来的简易灶台,灶台上是一个大陶罐,再往东,在东墙下,是一堆干树枝。
这也许就是这间茅草屋里头所有的家当了,嗯嗯,对了,太昊家的家当还有那两个草笼跟那个装有清水的小陶罐以及那个装有熟草根的包袱。
不管是简易灶台,还是大陶罐,给人的感觉都是黑乎乎的,就连大半个茅草屋内的墙壁也是。
“这里能住人吗?”这是花狐在看到茅草屋里边后的第一个想法,也很不小心地询问了出来。
“嗯?”
太昊疑惑地看向花狐,伸手夺过小陶碗,气呼呼地在大陶罐里头舀了一碗水,一边喝水,一边皱眉,有些后悔带着花狐回家了。
花狐意识到太昊的神情不是很好,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笑道,“嘿嘿嘿,青帝,你甭见怪,我没有看扁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家比我家住的还要简陋,嘿嘿嘿。”
“哪?”
太昊很好奇花狐的家,小脸上郁闷的神情随即缓了一缓,急急问道,“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在一个很大的树洞里头,那里头比山洞能稍稍好一些。”
花狐一边观察着太昊的脸色,一边比划着说道,“就是平时吃的东西太差劲,如果不小心遇到下雨天跟下雪天,好几天都没有吃的,还没有盐巴;”
“你可能不会明白,不管是人族还是兽族,亦或是妖族,三天不吃饭可以,三天不吃盐巴身上就会没劲,干啥都会有气无力。”
“哪?”
太昊放下小陶碗,从一旁的角落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子,一边打开,一边问道,“你妈妈不会自己炼制盐巴吗?”
花狐看到太昊脸上的神情变好了,急忙说道,“在这个世上,除了人族一部分掌握了炼制盐巴的手法而外,大部分人都不会炼制盐巴,尤其是兽族和妖族,几乎都是生喝其他动物的血来补充盐巴的。”
“喝其他动物的血?”太昊吃惊地看向花狐,就连手中的小布袋子都忘记打开了。
“你这个布袋里头是啥?是盐巴吗?”
花狐已经闻见了盐巴的气息,伸手接过太昊手中的小布袋子,匆忙打开,一种淡红色的盐巴就呈现在了眼前。
看着红腾腾的盐巴,花狐的眼睛立时瞪大了,“哇——世上竟然有这么精细的盐巴!”
“你有没有喝过其他动物的血?”太昊不死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