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藏到了草垛后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躲起来为上策。
但听得一个妖媚的声音:“你这个死鬼,老娘出门烧个香都不放过!”
“不是先前约好的吗,我的心肝儿。”
一个颤抖着有些猥琐的男子声音,随后便是一阵咂嘴声。
“真是坏死啦!”
那声音太有特色,带着几分卖弄、几分露骨,分明是夏氏妇人无疑,莫非......。
小叠从草垛探出脑袋偷偷瞄去,正是夏氏妇人和小白脸。
二人搂搂抱抱,说着打情骂俏的话进了寺庙。
偷情居然偷到破庙里,也不怕玷污褒亵了神灵。
但眼下自己的处境也是道不清说不明,根本没办法制止。
小叠一直低垂着脑袋,家里发生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心头郁结得很,实在没勇气看他一眼。
刚走出一小段距离,小叠突然捂着肚子结眉道:“你先走吧!我……我要去茅房。”
景炫偏着头一言不发地认真审视着她。
微眯的眼里满是怀疑之色,凉薄的唇里冷冷地蹦出两个字:“不行!”
小叠嘟囔开了:“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连茅房都不许人家上,我偏要去,你管得着吗……。”
她一面说一面捂着肚子往旁边岔道走。
待再也见不到他时,方挺直了腰板,打起了精神。
脱兔般朝破庙的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在眼皮子底下放过这对狗男女,小叠心头实在是堵得慌。
怎么也得抓个把柄或来个棒打野鸳鸯。
她很快又重新回到破庙,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风起云涌,人喊马嘶,刀光剑影,高山流水……
夏姨娘被李庆山按在木板上,一阵大起大落,女人声声唤唤,低、吟绵绵……
小叠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只觉脸红耳涨,心跳如鼓,羞得无地自容,慌忙闭上双眼。
她忽又睁开眼睛瞧了瞧那堆花花绿绿的衣裳,心生一计。
想去拿,但离门口还有一定距离,为了不惊动屋内二人,就近寻来根带叉的长木条。
身子紧贴着墙根趴在地上,只探出半颗脑袋,偷偷将衣物勾得一件不剩。
大功告成,小叠终于长吐一口浊气,她慢慢坐起身,将衣物团巴团巴搂在怀里。
地上突然多出一双玄色云纹锦靴,心头一凛,莫不成还有拿脱了的?
抬眉,目光一寸一寸往上移。
白袍、广袖,玉带、精致银领边竹叶暗纹,微撇的唇角,戏谑的眼神,俊美的五官。
这个狂人怎么跟来?里边还地动山摇呢!
小叠心头一跳,又不敢大声嚷嚷,只能狠命地垂下脑袋。
像只偷了油瓶的小老鼠,高抬腿轻落步蹑手蹑脚走出破庙。
一阵松风吹来,绵长低嗥如猛兽。
小叠打了个寒战,背心额角被冷汗濡湿。
放眼望去,松涛起伏绿成阵,连绵不绝至云端,竟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正迷茫之际,眼瞅着一抹云白快要没入松林中。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搂着一大包衣物小跑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