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叠想起了米行那件窝火事,便没了好脾气:
“孟家的祖业,凭什么她一个小妾来做主?真是气死我了!”
景炫冷声哼笑:“小丫头,能有什么不服的?你上回不是答应过我不参与商行之事吗?”
嗬!这个时侯居然还记得上次随口哼哼的承诺。
小叠眼珠一转,先来个缓兵之计,糊弄住他再说,便信誓旦旦:
“假珠宝是我经手的,待此事真相大白后,我保证不得参与商行管理。”
稍加思量,小叠觉得有些地方还需要问个一二,冒着犯大忌的风险,严肃了表情:
“老实交代,假珠宝这件事,搞没搞鬼?若让我知道真相,有你景炫公子的功劳,定不轻饶!”
景炫神情一滞,眸光微沉,嘴角撇过一抹傻子都看得出来的讥笑,答非所问:
“你那么在乎你的泽哥哥,孟氏产业由他掌控不也一样吗?”
“我知道你是想说珠宝事件与泽哥哥有关,可他是多老实本分的人啊!哪有你这般……”
小叠本来想说奸诈,但惹恼这厮可不妙,踩在人家地盘上不能太放肆。
忙改了口,嘿嘿一笑:“哪有你这般聪明。”
景炫似乎猜中小叠想说什么,面色一变,重新端起他那高冷傲骄之态,眼神冷厉一扫:
“如此这般,跑来问我这个大恶人做什么?问你的泽哥哥去啊!”
果然是个阴晴不定的狂人,怎的一提到柏泽就性情大变?
不要以为送了管破箫就对你有什么不一样,纯属自作多情,那批珠宝还价值连城呢!
或许觉得话不投机,景炫潇洒的一撩衣摆,坐到书案前,提笔作画。
真是无趣,小叠愤愤然转身向浴室奔去,纵身攀上窗台,正要跳不跳看着花园发呆。
忽听见他快步走了进来,冷笑:“怎么老喜欢翻墙跃户?”
小叠硬邦邦地摔出几个字:“要你管。”
待走出景炫的院子,小叠才暗暗叫苦不迭,竟忘记来时的路。
正在犯愁,前面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廊柱下,还有点眼熟。
小叠心头一喜,仿若遇见了救星,连忙招手。
“别光看着,小高下,不认识姐姐了吗?快过来。”
高下一动不动,像尊木头雕塑立在那里,置若惘然。
“不理人?我可没得罪你,脾气还挺大的哈!”
小叠跑上前,微微俯身,双手支在膝上,直视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瞳:
“小高下,姐姐叫你呢,成哑巴了?”
高下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唇边挑起抹狡狯的笑:“又是翻墙的吧!”
“这都知道,算你聪明,”小叠笑眯眯地讨好,“废话少说,姐姐迷路了,快些带姐姐出去。”
高下点了点头:“府门口准备了马车,哥哥叫你别翻墙,那样很危险。”
小叠心想还算有点良心。但被眼前的小破孩当面揭穿老底,多少有些难堪,屁大点事用得着告诉一个孩子吗?
“怎么样,哥哥考虑周全吧!”高下撇嘴酸溜溜地说,“他对我还没这么上心呢!”
小叠翻了个白眼,下巴一扬:“上什么心呢,小高下,你想多了,将将还甩脸子给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