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君吃完面,摸出一方洁白的绢帕抹抹嘴。
“老夫就不与你们一道上灵谷山,你们自求多福吧,一个二个犟得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小叠奇怪地看了一眼景炫。
心想这么巧,他也要上灵谷山,不过有人结伴而行并不是件坏事。
用勺子一面吃着粥一面问:
“仙君前辈怎知我要去灵谷山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此乃天机不可泄漏,老夫本就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花仙君开始卖关子。
小叠嗤之以鼻,说:“仙君前辈为何不去?”
“山上有只很凶猛的母老虎,老夫深受其害,惹不起就躲远点。”
花仙君笑得很神秘。
忽地又一惊:“有件重要的事忘了告诉小孟孟。老夫昨晚碰上你们孟家大少爷,还带着一个侍从。”
“是泽哥哥,他在哪里?”小叠放下碗筷跳起来,转身就向门外跑。
景炫不紧不慢地丢下一句:“二人连夜就返回了阿顺州。”
小叠神情沮丧地坐回去,嘟着嘴。
“泽哥肯定是来找我的,可是他为什么又不见我呢?”
用完早膳,小二过来告诉他们,去灵谷山的牛车已准备妥当,正等在客栈外,催他们快些出发。
牛车启动时,小叠才发现。
不但花仙君没跟着去,连高下和粟粟并同章善和四剑美都不见了踪影。
昨夜睡得晚,此时瞌睡虫爬上头。
小叠枕在牛车壁上,摇摇晃晃地睡着了。
景炫收好墨玉琴,过去将她揽入怀中。
瞧了眼怀中的人儿,睡姿娇憨,羽睫微微颤动。
想必又做了个香甜的美梦,却不晓得即将有一场惊天恶斗。
“嗖嗖”声起,暗器破空,冷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在车身变成刺猬的瞬间,车夫瞪着恐惧的双目倒地而亡。
两条人影绝顶凌空而起,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牛车碎成粉齑,屑沫溅起尘埃簌簌飞落。
景炫持琴而搏,纵身跃向远处的树林。
所过之处,是一颗颗被丝弦削掉的头颅?
伴随着闷沉沉的惨叫,触目的血红如雾喷洒,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小树林。
小叠在惊天动地的打斗中惊醒,发现身子腾空而起,惊魂不定之余。
景炫揽着她飞掠而起,落在林间的草地上,衣袂的风声惊起一阵落叶萧萧。
林子里,沉闷的脚步声向这边快速急奔而来。
刺客人数众多,身手不凡,她赶紧握鞭持剑严阵以待。
景炫早己挟了墨玉琴掠出丈把远。
琴舞弦动,电光石火间,弦飞如刃,惨叫不绝,数条黑影应声倒下。
兵刃“哐啷啷”掷地有声,出手干净利落,弹指间头抛血溅。
景炫纵身回到小叠身边,手里握着那张墨玉琴,杀人的弦上看不到一颗血珠。
小叠见那琴上的两条小火龙及血玉石和箫上的一模一样,一丝讶然划过眼底。
林间枝残叶乱,血珠从草木上滴滴答答往下淌,满地尸骸。
他说了声:“我们走吧!”带她纵身掠出林子。
手持马尾拂尘的老道九方灿站在暗处,长眉白须,青衣道袍,面色阴沉地看着满地尸首。
本想杀了二人盗取墨玉琴和箫,不想反被杀了个精光。
暗骂一群没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