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哇”地哭着一头扑进海朱怀里,饮泣不止:“殿下,有狼,我好害怕!”
海朱神色凝重,打横将她抱起,一声令下:“回宫。”
拟将其带回宫中请御医查看伤情,但长孙蕙死活不肯,哭哭啼啼要回丞相府。
几个婢女也一再坚持,海朱只得将其送回丞相府。
长孙丞相虽然明面上笑得很恭维,但能看得出强压住心头的火气。
自家女儿因为太子而受伤,如此痴情,至今却还没捞着个名分,有可能连皇室的门都进不去。
他这丞相委实当得失败,心头好不窝火。
翌日沐休,长孙丞相咬了咬牙,决计进宫拜见王皇后。
她在正殿接见了长孙兆。毕恭毕敬行完礼,虽端着一副虔诚的忠心模样,但其中的不满已从脸上扑出。
长孙家对太子之位的巩固起着举足重轻的作用,而他们想要的太子妃之位,却迟迟没有着落,这让长孙丞相大为恼火。
昨日又因太子保护不周,长孙小姐遭野狼袭击致使其面部毁容,手臂重伤,显然是没将他长孙家放在眼里。
听闻这只手臂算是报废了,以后不能骑射、不能举物、不能做女红。
个中原委,早有眼线报到奉阳宫。王皇后自知对不住长孙家,略微放低了姿态。
“此事太子自会负责,待月夕节定下曼妙公主婚期。自会定下太子和长孙小姐的婚事。”
这次王皇后总算是给出明确的时间承诺。
在她看来,这两桩婚事一定要成,对稳固江山、匡扶社稷举足重轻。
王皇后金口玉言,说出的话不容置疑,长孙丞相面色稍霁,说了一番客套话,方起身告辞。
海朱照样到奉阳宫请安,王皇后叫他没事就多去看看长孙蕙。
她的胳膊只怕是治好今后也会落下后遗症,长孙丞相跟前不好交代。
海朱一声嗤笑:“她自己作的,还向皇家讨要说法,儿臣这就带御医去丞相府瞧病。”
王皇后沉吟片刻,“去吧,也该去瞧瞧,本宫也乏啦!”
太子驾到,早有门官通传入内,丞相率家眷仆人慌忙出阶跪迎。
长孙蕙正在畅游园子,赏花观鸟,婢女青琴得知消息,急匆匆跑进去禀告。
她一下子慌起来,自导自演被狼袭击事件怕是要被戳穿,不过很快就稳住心神。
大家七手八脚开始忙活,缠绷带的缠绷带,裹手臂的裹手臂,末了,还用胭脂水粉化个病态妆。
须臾,一个唇色发白,伤痕累累的长孙蕙便躺在了病榻之上。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长孙兆陪着无比谦恭老练的笑。
那日回府避开了御医,想不到今日又要面对,但决不能让御医问诊查看伤情。
这事可大可小,小到可以一笔带过,至于大到何种程度,此等欺君犯上之罪,还有涉及骗婚之嫌,杀头也不为过。
长孙兆圆胖胖的脸一直笑成牡丹花:“太子殿下亲临探病,蕙儿能得如此恩宠,实在是三生有幸。丞相府的太医也不比宫里的御医差多少,经过数日的调养,蕙儿已经好得差不多……”
“丞相不必客气,既然御医来了,就给诊治诊治也不是什么坏事,”
海朱笑着,笑得非常绅士,绅士到你不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