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送的就拿着吧!不要白不要,她快速地将小画本插入众多书籍中。
反正她戴着帷帽,店小二也瞧不清真实面容。
海朱前来付银子,她做贼心虚,拼了小命的要自己付。
好在店小二将一摞书包扎得严严实实,外面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海朱要帮忙抱上马车,小叠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在马车上寻了个比较妥帖的位置搁好,回头见海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莫不是被这家伙发现了什么?或者……有类似的经历?哼!小叠脖子一梗,关他屁事。
海朱滔滔不绝:“楚丰河上的楼船布置堪比皇家大院,去玩乐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达官贵人......。”
放眼瞧去,画楼垂珠帘,飞桥渡楚丰,凭栏笑佳人。果然一派与众不同的骄奢之地。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入流仙街,海朱介绍这条街的绸缎锦绣与胭脂水粉。
“卜颜记”的金字招牌让她多瞧了两眼。当真是响当当的名头,从帝都一直开到阿顺州。
海朱又想寻个机会下马车透透气,极力撺掇:
“帝都的‘卜颜记’才是正店,阿顺州那小地方只能算脚店,要不咱们进去瞧瞧?”
女儿家天生就与胭脂水粉颇有渊源。
店伴将二人迎进贵宾室入坐,斟上两盏茶,尔后捧出各色的胭脂水粉让他们挑选。
小叠瞧得眼花缭乱,上次买了什么色,因着实很少用,所以早已不记得。
店伴耐心极好:“姑娘,这里有小样,可以试一试,有喜欢的就买,不喜欢的就当耍子。”
海朱悠闲地喝着茶:“不用试,每个颜色来一盒。”
“喂,你疯了吗?有钱也不带这么糟蹋啊!”
小叠赶紧制止,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爽快地买买买,。
不过自那次在剪云城的川主寺卖了灵芝后,不晓得动了哪根筋,小钱也看得紧,突然就变得节俭起来。
“又不要你出银子,这么心痛干嘛?”海朱朝她眨眨眼。
“可是我根本就没打算用啊!买回去准备开胭脂铺吗?”
小叠当然晓得卜颜记的胭脂,那么一小盒就值二十两银子。
对她来说有漂亮好看的衣料,价值百金也不嫌贵。
“就按我说的全都包起来。”
小叠很无语。
“对了,波斯帝国的螺子黛还有吗?”
海朱手里拿着胭脂,一面细细地识香辨色,一面漫不经心地问。
小叠瞅瞅这家伙,对脂粉倒是挺在行的啊!
“公子,不巧得很,本来还剩五颗,被那位姑娘先一步全都买下。”
店伴指了指隔桌的姑娘。
但只瞧得个背影,着一身华丽的金凤锦绣长裙,气质清雅,纤弱娇俏。
五颗价值百金,不足为奇,帝都达官贵人数不胜数,视金钱如粪土。
“要螺子黛作甚,这眉难不成还需要画吗?”
小叠一把摘下帷帽,露出两弯黛眉抬高下巴看着海朱。
“同样是买给你玩的,不是让你画眉,懂吗?”
这家伙端的是什么心态,小叠顿悟,一定是银子多得没处花。
不想,那边的姑娘似乎听见了他们的说话,盈盈起身径直行来?
温温婉婉喊了声“太子哥哥”,然后用绣帕捂着嘴轻咳两声,立即变得娇喘微微。
“皇妹,”海朱格外吃惊,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迎上去,扶她在小叠对面坐下,很是担心。
“你还好吧!怎的亲自出来挑选胭脂,荷姿没有陪着你吗?”
小叠听海朱叫她皇妹,赶紧起身见礼。
又瞧那行如弱柳抚风之态,莫非这就是东阳漫罗,海朱口中与自己长得相似的曼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