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取下来递给海朱,垦垦切切地说:“海朱,你帮我保管这块玉佩,万一我走不出去就交给……交给泽哥哥。”
她本意是想交给景炫,可这算怎么回事,还因这事而身陷囹圄,中途又只得改了口。
“你这个傻丫头,说的什么鬼话?”海朱低声喝道。
瞧了瞧那块玉佩:雪白的花瓣,翠碧的花萼,花瓣上渲染着几丝浅碧。
工艺甚为精湛,在灯光下发出清透温润的光泽,心脏猛地多跳了一拍。
他颤抖着手接过,满目哀痛地望着她,神情坚定。
“好吧!我暂且帮你保管着,但是,小蝶儿你要记住,我东阳海朱纵然舍弃不做太子,也会保你毫发无伤。”
小叠有些小感动,看着海朱真诚的目光,使劲点了点头,重新戴上面纱。
海朱牵着她的手,毅然向门外走去。
几位门卒见状苦苦哀求阻止,急得直想哭。
海朱阴狠狠道:“都说由本太子担着,听不懂人话?再叨叨,就永远别说话。”
一阵寒凉的秋风吹来,卷起落叶沙沙而下,风直往衣领子里灌,小叠又冷又饿又渴,不禁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脖子。
“冷吗?”海朱问,要脱自己的披风给她穿上。
小叠慌忙拦住,上牙敲着下牙,战栗着说:
“别呀,万一被皇后娘娘瞧见,又得骂我惑主乱上,我可承担不起这个罪名。”
“你怕什么?这里没有皇后娘娘,只有太子殿下,”海朱拉开身上的披风,裹紧了她。
小叠挣扎着逃出来,嗓音发抖:“好啦,别逗了,宫里人多嘴杂,我还行,再饿两日横竖也死不了。”
将将说完,只觉一阵头昏眼花,饿得眼前直冒金星,身子晃了两晃。
海朱一把捞住她:“还嘴硬,那就再饿你几日。”
暗尘阁外的花园里,虽然黑咕隆咚一片,但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能见荒寂的假山上堆满了枯枝败叶。
繁茂的花树长得杂乱无章,好多年都不曾修剪。
门前的花岗石路铺得平整又利朗,石缝里长出的草已经枯黄,据说以前叫光尘阁。
可以想象多年以前,暗尘阁里曾住着一名受宠的妃子。
对面幽径,忽见一群人手执灯笼火把,浩浩荡荡地向暗尘阁杀将过来。
虽然隔得有一段距离,但借着明亮的火光,仍然能看清走在最前面那位穿大红凤凰披风的是王皇后。
小叠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昂头深吸一口气,那就坦然面对吧!
海朱也不迎上前去行礼,而是握紧她的手,暗夜下,巍然挺拔地立在石阶上,将她半挡在身后。
目光幽深地看着来人,面上是一副凛然不可摧毁的坚定,在心里似乎已作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几个门卒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
待双方还在十步之遥时,一行人顿住脚步,挡在前方的路上。
王皇后身旁站着梅傲和瑰丽并周公公,后面两排气势威武的侍卫。
强强相对,一方是皇后,一方是太子,双方立刻进入对峙,空气骤然变得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