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孟大小姐吧!你爹欠了巨额债务,小重山庄已被抵给了我家老爷,您还是请回吧!”
同来的小厮要笑不笑地横着一双绿豆眼,与去年来时的阿谀奉承判若两人。
对于孟家发生的事,庄门前的一干人表情丰富多彩:蔑视、嘲讽、鄙夷、幸灾乐祸……
丝毫不带同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小叠莫名惊异,急急追问。
她回阿顺州不过数日,一切都变了,爹娘不是自己的,连山庄也成了别人家的,或许整个孟家都已经易了主,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呢?
“你们孟家大少爷代替孟老爷,亲自办理房契转让手续。”
老管家很不耐烦,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几个爱瞧热闹旳奴婢正缩头藏脑地打这边瞅过来。
小叠就问几句话,但瞧这些人的嘴脸,生怕粘上他们似的,真是气不打一处。
谢也懒得说,拨转马头愤愤离去。
真的如小叠想象中的那般,爷爷、娘亲、柏泽并冷洛联手转移走了孟氏所有财产,老爷和她已经一无所有。
不知道爹爹还在不在,爷爷和娘亲有没有放过他。
但从当日的情况看来,就凭奶奶躺在棺材里的惨状,必定难逃一死。
小叠不觉凄然泪下。
虽然知道不是亲爹,可十五年的父女情,哪能说断就断的。
小叠远远瞧见孟府大门处围满了人,还有他孟氏的一大帮子族人,个个嚎嚎哀哀,悲天哭地,都在叫嚷着要孟怀远还他们的活命钱。
几个官差正热火朝天地打封条,周度穿着官服戴着官帽,却是笑模呵呵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必暗中又搜去不少古玩玉器等值钱之物。
小叠牵着红光马儿,拉了拉帷帽遮住大半张脸。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来了一波又一波,像是在平静的湖面劈下一个惊雷,让整个阿顺州城突然炸开了锅。
南域首富,谁不知道孟怀远,谁不知道遍布南域的孟记商行啊!
好像昨日还占着首富榜,仿佛在一眨眼的工夫,瞬间就沦为南域的“首负”。
人们奔走相告,甚是津津乐道,有同情、惋惜、冷漠,但更多的是看笑话,整个阿顺州都当作爆炸性的趣闻在谈论:
“孟怀远破产了,孟怀远一气之下杀了冷姨娘和颜氏十几口,然后不知所踪......”
“孟家先祖光明磊落,正直行善,好不容易才打下这偌大的家业。没事招个上门女婿败光家产......”
“这下可倒了霉,存在他孟氏钱庄的银子估计就泡了汤,还好我们家没存在他百汇钱庄......”
“听说死的不止一个人,这回宅子成了凶宅,值不了多少银子,可惜了个大宅子。
债主要是逮住个孟家的人,想必是死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