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稍微歇下,正与王皇后以拉家常的方式论着各方战事,忽见闯进来位身佩长剑、英姿勃勃的女将。
景泰帝先大惊失色,接着是雷霆大震,随便放入手持利刃的闲人进来,真是胆大包天,刚要下令惩戒武卫。
忽见来人就地一跪,身板笔直,双手一揖,眼神晶亮地望着龙书案前的二人,请令随大军一同西征。
景泰帝龙眼一瞪,见来人神情坚定,声色铿锵,仔细看却是花川公主。
瞧这一身英武,方才愣是没认出,面上微有愠色,沉声道:
“胡闹,朕的大穆苏帝国好男儿多的是,哪有公主顶盔掼甲的道理,这是上战场,不是闹着玩的儿戏,还不快快将盔甲卸下。”
王皇后看看皇帝,再瞧瞧下边跪着的小叠,眉间微蹙。
小叠也不看他们作何表情,叩首又一拜,倔强地跪在殿堂中,大有不准就不起身之势。
皇帝怒声,“即便要征战,也是皇子披挂上阵,怎么也轮不到一介女流之辈。”
“你这孩子,尽惹父皇生气,还不快点认错,给父皇赔个不是,”王皇后有心要打个圆场。
小叠说:“挑皇子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们要与臣女比试,赢过方才算数。只凭空口说,臣女不服。”
嗬!这么大的口气,在景泰帝眼里,东阳曼罗向来弱不禁风,何时变得这般威武,一时沉默不语。
犀利的眼神将她打量了又打量,半晌,才意味深长道:“曼儿从南佛寺回来好似变了一个人。”
王皇后干咳两声,示意小叠别添乱。
小叠才不怕,依然是昂首挺胸。
“臣女要随军保护父皇母后。扞卫大穆苏国领土,做皇子皇孙的都有义务,更要身先士卒,笼络军心,振奋士气。
皇上、皇子、公主都亲自出征,将士岂有不奋力拼杀的道理?”
皇帝先前还龙颜大为不悦,听了小叠此番辩论,暗自颔首,面色稍缓。
姑且不说女儿之身,能有这份孝心,这份勇气,这份胆量,这份气魄。
这种与穆苏国共存亡的气节精神,也足以让皇帝刮目相看,不枉为皇室子孙。不动声色道:
“先别跪着,平身!仲秋曼儿就要与南武国太子成亲,花川公主征战沙场。
要是传到南武国,会损你女儿家的名声不说,还会嘲笑我大穆苏无良将帅才,连公主都派去杀敌。”
“保家卫国乃臣女身为皇室成员的职责,有国才有家,没有国哪来臣女花川公主的封地。
事有轻重缓急,眼下婚嫁一事,焉能与吾大穆苏国运相提并论。父皇权当给臣女一次历练。
南武国若真心与吾国交好,岂会在意这些小节。南武国若真的斤斤计较,臣女不嫁倒也罢了。”
小叠说着又是深深一揖。
王皇后一时竟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皇帝。
景泰帝面色镇定,眉头舒展,声色洪亮,道:
“好,有骨气,没想到父皇最担心的曼儿,竟然也有保家护国之志,不枉封你个花川公主。”又冲外面沉声道,“来人!”
“蹬蹬”走进两名身强体壮的武士,身高体形相似,一个大胡渣,一个黝黑脸膛,双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