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要去触摸那份真实,不料牵起手臂一阵剧痛。这才发现右臂缠满了白色绷带。
柏泽含笑点头:“别乱动,仔细撕裂伤口。”
小叠四下一顾,此处为营房,榻前燃着红彤彤的炭火,布置简陋而温馨。
想起孟家发生变故时,府宅被查封,在阿顺州找不到亲人。
她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被吴彻和秦耀天等一帮人嫌弃,差点被抓了抵债,被人追杀……
那情那景终生难忘,眼神瞬间黯淡,可怜巴巴地问:
“泽哥哥,你到哪里去了啊?我都找不到,以为你们都躲起来……不要我了。”
柏泽听得心头一阵难过,一时呆住说不出话。半晌,才轻声道:
“叠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们都说你被人刺杀坠江, 我也到那条江边去找了你好久好久。”
小叠不想再提及那些伤心的往事,瞅了瞅营帐四周,奇怪地问:
“这是哪里啊?我分明受了伤,被西穆军给抓了起来。”
柏泽尽量做出一副轻松愉悦的表情,如实道:“这里是西穆军营。”
小叠顿时愣住,作不可思议状,瞪大惊愕的双眼盯了柏泽片刻,才紧张地说:
“泽哥哥,你投靠了西穆,那我娘亲和爹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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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亲就是西穆皇后。”
柏泽也不隐瞒,将声音放得轻轻的,柔柔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刺伤了她,却只字不提孟怀远。
小叠脑内仿佛炸出一个惊雷,赫然瞪大双眼。
万万没料到,娘亲竟然不声不响就做了西穆国皇后,十年间都不曾回来看过她一眼。
十年的相思,十年的期盼,十年的无依,在娘亲眼里什么都不是,一文不值。
再次见面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绷着一张冷如寒冰的脸,高傲得如同九天玄女。
不但不认她,还残忍地告诉她:
“我不是你的亲娘。”更没想到,自己想要毒死的西穆皇后竟然是牵肠挂肚了十年的娘亲。
这下她犯了难,给解药吧!救了西穆皇和娘亲,穆苏的父皇和母后及军兵就会被困死。
不给解药吧!西穆皇和娘亲会毒发身亡,以此造成西穆军心动乱,定然会撤军保驾。
穆苏国就可趁机突出重围,撤回帝都,或者灭掉西穆。
这个事情,她还得掂量掂量,想个万全之策。
不觉垂眸看了看挂在胸前的玉佩,定是柏泽帮她找回。
既不想伤自家的父皇母后,也不想要了西穆娘亲的性命。
想着,一脚踢开被子就要下床。
柏泽慌忙将她拦下,依然带着笑,不急不躁。
“有我在,没有谁再敢对你用刑,逼你交出解药。”
小叠默默地看着他。柏泽坚定地点了点头,说:
“穆苏那边已派使臣过来商榷,相信双方很快就会化干戈为玉帛。”
“是谁?”
“夜辛。”
小叠稍微安心,解药的方子只有自己知道,至少目前石门山上的穆苏军是安全的。
当然夜辛不知道小叠会在西穆军营投毒,西穆自然也不会将这条软肋让穆苏国拿捏住,即便是西穆士卒也只以为营中感染了风寒。
有人轻脚轻手地走进来,鼻端一缕若有似无的清雅兰香。
兰香变得浓郁了些,来人似乎为了不将她吵醒,强忍着捂嘴轻咳了几声,原来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