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说谢谢,海朱愧然于色:“皇妹,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去得迟了些,才让你遭受如此大罪。今日的痛定然不会白受,哥哥迟早会为你报仇的。”
说着拿手拭了拭额头,大为松了口气:“御医说只要不发烧,好生将养几日,就无大碍。”
看着那双漂亮的深眸里涌起的阵阵杀意,小叠知他不是说着玩儿,心底不禁冒出丝寒意。
看了看窗外满是浓浓的夜色,想必昏睡时长,问: “母后呢?”
海朱温声道:“我怕母后身子支撑不住,先叫她回去歇着。”
柳柳和桃蜜见小叠醒来,欢喜得不得了,又怕吵了她。柳柳轻手轻脚地收拾小炉,桃蜜将温好的药端过来。
海朱示意她们放在小桌上,自己用勺子调得凉了,喂到她唇边:“先吃药。”
“还是我自己来吧!”海朱这样亲力亲为,小叠总觉着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挣扎着要坐起身,一时牵动十指,痛得呲牙咧嘴。
海朱着急道:“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手都快废了,怎么自己吃啊?”
“叫柳柳和桃蜜进来吧!”
这句话让海朱听在心里,面上陡地像打了一层盐霜,重重地放下药碗。
重新扶她躺下盖好被子,双手支在床沿,身子向里倾俯,定定地瞅着她。
眼里是极尽痛楚的隐忍,嘴角一勾,嘲哂道:
“你扎的每一次针,受的每一份罪,挨过的每一次刑,都深深地刺痛了我的每一寸肌肤,扎在我心底的最柔软处,却原来都是自作多情,我的小蝶儿,你还有良心吗?”
那深情而又悲伤的眼神,像秋日绵长幽思的细雨,冷得让人心底发痛。
小叠一碰触,马上躲闪开,“不是啊!太子哥哥,我、我头痛......”
她结舌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找了个头痛的托词。
自从她变成公主,海朱变成太子哥哥,皇室中长幼有序等级森严。
小叠便再也不敢在海朱面前太过放肆。
“乖,听话。”海朱重新端起药碗,唇角荡起柔情笑意,更有期待的目光。
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此种情绪多半是受了母后的暗示,还有他先前那种吊儿郎当形象的影响。
海朱就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在这偌大的皇宫,就他俩走得最近。
其余的皇兄皇妹,虽然同属皇室血脉,一父所出,却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有各自的小势力小圈子,说形同陌路一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