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凝双膝赶紧跪下,仰起脸:“只怕阿伶说出来,长孙小姐不但不会相信,反倒会怪罪阿伶有污蔑之嫌。”
长孙蕙更奇怪,一把将她扶起,迫不及待。
“你且先起身,有话慢慢细说,至于我相不相信又是另一回事,但绝不会降罪于你。”
孟清凝扫一眼青琴几个侍女,对上长孙蕙默许的目光,都退到一边。
此时,高公公阴狠狠地警告在耳畔响起,孟清凝又有些犹豫。
权衡利弊,如若传将出去,诲谤皇子公主可是杀头的大罪,心头不免害怕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不定。终于,双拳紧紧一握,猛然抬头:“太子殿下爱慕的人是……是长公主。”
长孙蕙这一惊非同小可,生生被震得倒退两步,瞪大眼作不可莫名的惊诧状,岂肯相信。
“你胡说些什么,他们可是亲兄妹,如此违背伦理纲常之事,非太子殿下所为。
况长公主也非那肤浅恶俗之辈,明年春天即将出嫁,她的夫君百里奕,多少女子都想做他的新娘。
你莫不是忌妒,硬要搬弄是非,扰乱宫廷,无故挑起事端?”
孟清凝站在原处没动,冷笑出声:
“奴婢就晓得长孙小姐断然不会相信,即便是天下人也不会相信。只是从古至今,皇室亲兄妹淫乱之事,层出不穷,并非个把!”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长孙蕙心有忐忑,神情激动,双目染恨。
“太子殿下每日得了空闲,必定来曼妙宫?
来时,必定将奴婢们打发出去,与长公主俨然情侣般打打闹闹,眉来眼去。
有时还动手动脚,言行非常出格,以前奴婢也是不信的,以为自己想多了,兄妹感情好,大概都是这样。
但适才就在那边练功亭,奴婢亲眼所见,他们搂抱在一起调笑,亲热得不得了,简直就要……就要亲了上去,太子殿下还说什么不怕人说闲话。
高公公也是亲眼瞧见的,但只得无可奈何地摇头,还威胁奴婢不许往外说。
奴婢实在是为长孙小姐叫屈,才冒着杀头的危险,如实相告,只是不愿见长孙小姐空怀一腔相思之情,却被人揉碎踩在脚下。”
长孙蕙又惊又怒,差点叫出声,拿手捂着嘴?
面上涌起一阵惊涛骇浪,脑袋突然眩晕,难怪太子要自作主张更改花川公主的婚期。
如此说来就不难理解,只觉胸口慌乱憋闷,喘息着疾声冷色道:
“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孟清凝抬眼看着,却不说话。
长孙蕙冷着脸立下重誓:“放心,本小姐若将你给出卖,愿遭五马分尸,全族人都不得好死。”
这个誓发得甚好,孟清凝放下心:“他们去了凤天坊。”
“凤……天坊!”长孙蕙重复着,嗓音发着颤打着结。
孟清凝本想将小叠的真实身份全部抖搂,但见长孙小姐两眼冒火,面白如霜,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