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哼!那么凶,我才懒得理你!直接叫了夜辛带她去见连将军。
海朱偏着头,抱臂而立,笑嘻嘻地看着:这姑娘仇气忒大,往日对她千般宠,万般爱。
只因那日言语稍微重了一些,面色稍微那么难看了一点。
瞧!这就记恨上了,真是个被惯坏的小公主。
夜辛得到海朱的暗示,带着小叠去到靠北的园子。
一夜雨后,园子里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飞鸟啾啾。
杨柳绿得耀眼,花儿红得似火,池水碧得发蓝,一派如洗的旖旎春光。
临水亭撑起八根大柱,绕着朱红栏杆。亭中坐着一中年男子,身形高大,锦缎长袍,气质华贵。
虽才经历过牢狱之灾,却掩饰不住眉宇间的俊朗浩然之气。
面对着黑白二子,他一手端香茶,一手闲闲拈颗棋子,自饮茶,独弈棋,似正在冥思苦想,脚步声渐近,却恍若未闻。
“连将军好兴致,”小叠朗声道,并不在意他采与不采,径直走过去坐在对面。
“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不如我陪将军下两局吧!”
自知棋技很臭,但没关系,只要脸皮够厚就行。
连瓒方抬头,神色微怔,漆黑的眼中满是讶色,小叠咧嘴嘿嘿两声傻笑。
他拿过长勺,从那热腾腾的小火炉上分了杯茶递过来。
小叠道了声谢谢,见他方落下白子,这会定要落黑子,便将棋笥挪到自己这边,从从容容以中指和食指拈起一颗黑子落下。
瞬间默了默,连瓒不紧不慢地落下手中的白子,棋盘上黑白二子纵横交错。
小叠瞧得眼花了几花,本来棋技就臭,突然杀将上来,竟有点摸不清东西南北。
小叠暗暗地观察着,脊背打得笔直,乌眉水目,清俊而挻直的鼻,双眼皮的弧度弯得很是好看,清雅的面孔上始终无波无澜,仪容气度非凡夫俗子能比。
心中思忖着,怎么开口呢!直接说:“连将军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留下来做大将军吧!太子哥哥不会亏待您!”不行,太势利了。
或者装可怜,“我就要出嫁南武国,留着皇后娘娘孤军奋战,实在放心不下,”此举绝对不行,揭人伤疤没好报,应该只字不提才对。
小叠愁得换了只手撑腮,或者干脆就直说,“穆苏国良将匮乏,官僚当权,国之堪忧,作为穆苏国子民,人人当以精忠报国,连将军作为曾经的国之栋梁,本应驰骋沙场,不报效国家,委实浪费人才。”如此又太牵强了些。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不想连瓒却露出少有的微笑,“公主的棋技甚妙,在下自愧不如。”
小叠惊了惊,正在神游天外,手下的落子根本没过大脑,不觉红了红脸,面色凌乱,干干的咳了两声。
“哪里,纯属误打误撞。”
再细瞧棋局,果然自家黑子占据优势,心里又一惊,手心微微浸出冷汗,方才连将军二子互对,定是黑子占据上风。
自己上来瞧都不瞧一眼,拖过黑子就下,所以才跟着占点先机。
声音温雅如风,依旧是不紧不慢。
“公主就别太过谦虚,不但棋艺好,听闻去年远赴西陲边境,征战西穆,单凭一己之力解救陛下于危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