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热成狗,冬天冻成猴,大街上抬头望糙汉,低头见丑男,娱乐活动忒匮乏。
想要找到东阳海朱这等风流倜傥贵胄天成的男儿,将整个北疆掘地三尺都不可能。
在帝都繁华之地出生长大,去到那种乡村野地,简直就是噩梦。
更可气的是彻底断了与皇室的联姻。
失去东阳海朱,就如剜去心头的一块肉,抽掉躯壳中的魂,怎能不叫人伤心欲绝?怎能不让人痛恨切齿?
长孙蕙不认真反省自己当初无脑的举措,反而出了事就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最后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孟清凝身上,都是这个贱人挑拨离间,真是交友不慎啊!
才落得今日下场,不但毁了自己的好姻缘,还让父亲兄长丢官罢职,长孙世家落得个打回原籍的下场。
长孙蕙银牙一咬,定不能让这小贱人好过,虽然明知道谣言事件只不过是根导火索。
地下室响起沉闷的开门声,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定是长孙小姐,孟清凝心中大喜,终于找到了大靠山,可以不再依附大姐姐而生存。
即便住在这地下室,吃穿用度皆是一等一的好,还派了两个奴婢专门侍候着,只是光线暗了些。
随着吱溜声响,房门大开,一个华丽衣饰的女子走了进来,冷风卷进一阵芬芳的幽兰之气,黄豆般的火苗闪了几闪。
见女子身旁各站了两名手持羊角灯笼的丫鬟,后面好似还跟着几个粗壮的男人,孟清凝莫名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室内两名侍候的婢女向着进来的女子福了一福,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微弱的灯光映照在女子面上,朦胧而虚幻,看不清真实表情。
孟清凝欢欢喜喜地迎上前:“长孙小姐,外面怎么样,长公主还有脸去勾引太子殿下吗?”
谁知面前的女子一声不吭,抬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孟清凝还未回过来神,直打得她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啊的一声栽倒在地。
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气得胸腔快爆炸开来,怎的一个二个都不拿自己当人看,怒声质问:“你、你干嘛打人啊?”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都是你这个贱人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现在还有脸问,太子不要我了,长孙家全完了。”
长孙蕙俯着身子,凑到近前,歇斯底里地叫着,揪着她的发髻。
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像个张牙舞爪的夜叉婆子,冷声一笑,恨恨道:
“贱人,本小姐不好过,你也完了!”
望着那张此时笑得有几分可怖的脸,狰狞得几乎失去理智的脸。
孟清凝心中打了个寒战,早已忘了头发撕扯的疼痛。
后面突地蹿出几名彪形大汉,心头一惊,不好的预感劈头盖脸罩下。
灯光下,四名彪形大汉眼中淫火大盛,激动得脸上泛起兴奋的欲光。
那衣着那打扮,一瞧便知是长孙府上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