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得暗夜雪亮一片,几乎照亮了半个天空。上当了,长孙悠大惊失色。
那猎猎燃烧的火把中,东阳海朱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形坚韧挺拔,手提一把百十斤明晃晃大刀。
火光照在他脸上映出嗜血的红芒,嘴角勾出一抹势在必得残酷冷笑,像是死神在召唤。
长孙悠心头一凛:“呀!当真此一时非彼一时,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强大?”
方觉着小卒说得一点不假,但是他长孙悠征战沙场多年,何时做过缩头乌龟?
遂沉住气,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海朱手腕一翻,将大刀“嚯”地横在胸前。
心道:长孙悠,今日看谁来为你求情!杀意凛凛的眸光与长孙悠在虚空较量了几个回合,才启动那冰冷的唇,一字一顿重重道:
“有恙!”接着大旗一挥,号令如山:“杀!”
左右两翼传来厮杀声,又冲出两队人马。
糟了,被包围了,长孙悠惊出一身冷汗。
当看到海朱策马横刀直接杀将过来,如此凶猛之势,恐难抵挡。
他顺手抓起身边的小卒扔向海朱,挡住那刚猛的一刀,小校瞬间被劈作两段,立时红雾抛洒,惨不忍睹。
此刻,叛军被团团围住,官军好一顿乱砍乱杀。
长孙悠果断弃卒逃命,惊惶逃窜中时不时拉小卒做人肉盾牌,才险险避过海朱挥来的大刀。
长孙悠对这一带地形甚熟,加上长期作战对逃跑很有经验,好不容易借着夜色的掩护,才得以侥幸逃脱。
蓝天朔那一路又传来好消息,河阴和兴海的叛军听闻智全被太子斩于千军万马之中,长孙悠逃遁,一时军心涣散,不战自败。
小股叛军虽极力抵抗,但已丧失斗志,再加上招降和悬赏公告,叛军一时无处容身,死伤数万人,被举报者数以万计。
叛军本以为蓝天朔为手下败将,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主力都用来对付太子这一路。不想朝廷各种政策恩威并施,又各方战事失利,大大动摇了叛军的军心。
梵天教遭到重创,人员逃的逃,杀的杀,降的降,一时四分五裂,直杀得再也成不了气候。
海朱下令将那些投降的叛军分散到各处军营充军。
长孙悠带着几百人马仓皇北逃,在河阴关遭到小叠的狙击。
此处劲风瑟瑟,荒凉无边,她早已等得不耐烦,听着那急乱的马蹄声,就知道敌人来了,早已号令手下挽弓静待。
长孙悠的人马一到,先放出一排冷箭,这家伙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早就察觉到异样。
不愧是穆苏从前的大将军,马上功夫着实了得,但听得当当数声,用大刀挡去一排排箭矢,脚勾住马镫,飞身藏于马腹下。
没跑几步,马儿就被乱箭击中,
“长孙悠,你跑不掉了!”小叠一声断喝,带着人马杀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