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对皇后娘娘无礼,”景炫并未回答皇后,将猴儿搂在怀里,只轻斥着,“怎么和你旧主人一样,半点亏都吃不得。”
景皇后当然不知这个旧主人是谁,小叠心知肚明,笑嘻嘻道:
“指不定新主人比旧主人脸皮更厚,更吃不得亏呢!”
粟粟朝她做了个鬼脸,有了景炫的庇护,全然不将小叠放在眼里,切,一只破猴子都晓得仗势欺人,何况人乎!
小叠暗暗咬牙,凶巴巴地瞪回去,意思显而易见:别得意,一会儿再好生收拾你这只贼精猴子。
唬得粟粟赶紧将脑袋藏进景炫的臂弯里,只留个猴屁股对着她。
景皇后瞧着一向沉稳的太子,面对太子妃竟然没半点脾气,甚至还肆无忌惮地娇宠着。
以前的他做事果断,说话沉稳有力,神情冷傲孤高。
何时变得这般放荡不羁?失望之感油然而生,惋叹一声:“本宫也乏了,起驾回宫!”
二人站在宫门的白玉阶上揖礼相送,那顶凤辇经过宛转的回廊花园,消失在红砖碧瓦处。
小叠转身要收拾粟粟,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得给它点颜色瞧瞧,否则谁是它的主子都不晓得。
粟粟瞬间嗅到危险气息,“吱”的一声,突地从景炫怀里蹿了出去。
小叠正待去追赶,却被景炫一把拉住,将她的手挟在腋下,一本正经地坏笑着。
“太子妃何必与一只小猴儿较真,走,陪本太子到九曲池畔下棋去。”
“不去,”小叠噘着嘴,心底总压着那么一丝丝儿不痛快。
“咱们做个交换条件,太子妃若陪我下棋,明日我便给你推秋千,如何?”
他言语软软,剑眉如峰,眼尾上挑,挺直而俊秀的鼻衬得整张面孔貌美至极。
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男子神采飞扬的模样,既有大男孩的成熟,言谈举止又有几分稚嫩的洒脱。
终究是挡不住他的诱惑,轻声道:“我的棋技差得很,你不怕无聊吗?”
“只要有叠儿陪着,我就不无聊,”整个人虽然带着迫人的气势,话音里却有点撒娇的意味。
这句话犹如火山里炽烈的岩浆,纵是一座冰山都能将其融化,叫人瞬间没了脾气。
景炫拉着她的手将要下台阶。却不想花园尽头传来个脆生生的女音:“炫哥哥。”
随着清灵悦耳的笑声,阿柔着一身白底粉罗衣,环佩叮当,像只花蝴蝶已经飞到台阶下,后面跟着四个婢女。
抬头看到台阶上的二人亲密密地手拉手,面上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怎么……下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本公主如假包换的花川公主,殿新娶的太子妃。”
小叠抬高下巴,美目澄澈如水,轻灵似梦,与景炫比肩站在高高的台阶上。
清风拂过朱檐,绯红的衣袂随风飘动,乌发如云轻舒,艳光四射。正端了不屑的表情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