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眸中的炽浪越燃越盛,任那阵幽香将他覆盖淹没,额上温润濡湿,似有花瓣轻触,脑子里瞬间混沌。
待到神思清明,那花瓣已离他远去。
“没有发烧,”小叠轻轻地说,声音发颤,一时耳热心跳,含羞带怯,神情有些不自在,“我去瞧瞧泽哥哥,很快就回来。”
“嗯!”景炫低声应道,眉宇微拧,唇色发白,额角直冒冷汗。
“这又是怎么了嘛?”小叠拉着他的手着急地问,那手心带着粘湿,又用帕子擦干。
景炫将手抽回去,闭眼喘息着:“突然间头痛得厉害。”
近段时间常犯头疾,小叠很棘手,直看到他唇色渐渐变得红润,才稍微放心。抬眸望向窗外,蝉鸣聒噪,人心欲碎。
此时强烈的阳光洒下,照在树叶上,闪亮耀目,这般耽搁后快接近晌午,只好打消去叶家的念头。
转头却看到他笑容明媚,眸光晶亮,少了邪魅。
小叠低头细细理着被子,男子眉目含笑,心安理得地受用着,少女美丽的样子百看不厌。
“你好好躺着别乱动,伤好得快些。我今日就陪着你,哪里也不去。”幽幽一叹,“只是不能去看泽哥哥。”
垂下的发丝不经意掠过男子脸庞,似轻风拂过,如细雨缠绵,激起心湖浪花朵朵,却无法幸福地盛开。
闭上眼,将一切开心的、苦闷的、无奈的情绪都禁锢在那方最柔软的心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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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后园,绿意峥嵘,挡去炎炎烈日,一派清幽凉爽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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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姹紫嫣红,恰到好处点缀,微风拂过,如五彩缤纷的星星闪啊闪。
琴声悠悠,空灵悦耳。阿霜粉衣似霞,宛如盛开的桃花。
她接过奴婢手中的汤碗,摒退了下人,追随那琴声而去。
小楼不远处,顺着月亮石的小径,穿过花亭风廊,烟柳月桥。
水阁宽大的木榻上,男子盘腿而坐,一张古琴置于膝上,美妙的琴音自指间流淌而出,悠悠扬扬,婉转清绝,似海潮落岸,如松涛过岭,却带了一丝落寂。
曲池里清水淡淡,混了荷香的味道随风逐韵。
阿霜站在水岸,笑看亭中人。
男子身姿清逸,一袭华丽天青色锦袍,盈盈铺满木榻。十指如行云流水,或急或缓,一切如朝霞般美好。
似察觉到有人凝眸而望,男子停下抚琴动作,琴声如突然阻断的清泉,止了一路吟唱。
男子抬目,却没说话,看着阿霜青春美丽的身影如春风吹进水阁。
“孟大哥,你的琴弹得真好,怎么停了啊?”
阿霜的声音脆生生传来,笑着将碗放在茶几上。
“家中仆人昨日从乡下带回来活鸡,现熬的鸡汤,香得很,趁热喝了吧!”
柏泽将琴放在桌上,淡淡笑道:“阿霜,谢谢你!”
阿霜垂眸看琴,情不自禁伸出玉指轻轻撩拨丝弦,立时发出铮铮悦耳之声。
微侧了头俏皮地看着,眼波如荷池里的清水:“孟大哥有心事吗?方才那琴音宫转羽失了力,定是在想非以姐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