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围着小炉转啊转,甚是稀奇,不断地用树枝捣鼓炭火,水沸时就吃吃叫喊。
一不留神尾巴毛着了火,骇得蹦出老远,打了几个转,好不容易才将尾巴逮住,惊惶地又打又拍。
空气里瞬间弥漫着毛发烧焦的糊味,瞧着粟粟的滑稽小样,小叠和碧桐笑得一副很活该的表情。
花仙君幸灾乐祸,像瞧大戏,眼皮子一翻,“烧死都活该!”
景炫瞧着猴儿倒了霉,心痛得很,拾了扫帚赶紧过去帮猴儿灭火。
但那天生捣乱的顽劣性子,实在不好管束,只得无奈地摇头。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猴儿转眼又捧个大苹果放在炉边炙烤。
猜想这样会更加美味,谁也没搭理,反正它喜欢就好。碧桐招呼不住,只好忙着收拾烂摊子。
片刻工夫,猴儿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只大蚱蜢,趁人不备,扑地投进火里,蚱蜢挣扎两下不动了,猴眼眨巴地瞧着。
一阵哧哧声响,黑烟四起,焦味刺鼻,小叠捂着鼻子呵斥。
“破猴子,再调皮捣蛋,把你也扔进炉里烤了!”
粟粟见闯了祸,抱着苹果哧溜一声,翻下楼台跑得没了踪影。
碧桐慌忙用火钳将快化为灰烬的蚱蜢夹出。
雨一直下,打在芭蕉上嘀嘀嗒嗒很有韵律,落在竹叶上发出沙沙的清响。
在这岁月静好的日子,带着令人舒适的恬淡,难怪文人墨客会对绵绵丝雨情有独钟,方有了一簔烟雨任平生的洒脱。
小叠认真地研究医书,冥思苦想一番,先对了病症。
景炫因与甸国那场冲突受伤后才落下的头疾,是不是伤了脑子?
思及此处,小叠暗暗一惊。
想想景炫近段时间的表现,果然有些与从前不大一样。莫非脑子经脉受损,血脉不畅?
想想又不对,但凡脑子里添堵的人不大聪明。
近来时常与他切磋对弈,棋技长进了不少。
瞧他下棋的样子,胸有成竹,自在娴雅,将花仙君杀得丢盔弃甲。
仙君不断地为自己找借口,“师父我这几日老眼昏花,才让你这个不孝徒儿抢了先机……”
这回两个耍赖鬼凑一块儿,就看谁技高一筹。
小叠左右瞅着,怎么看景炫都不像脑子坏掉的人,除了比从前爱闹腾一点,小性子多一点,说话乖巧一点,可是鬼精得很。
他这个病症,委实不好查明,小叠扔下医书。
看来还是得乖乖修炼,到花镜寻得那仙草才是正道。
小叠总觉得心头搁着一件事,猛然醒悟,应该去玄冰洞瞧瞧高下那娃娃,不知他在洞里可还好!
花仙君抢着说:“别担心那死小子,耍得不知天高地厚,他可是能吃能睡,比谁都过得欢实!小孟孟大可不必担心。”
景炫停下手中的棋子,抬眸看着她,问得意味深长:“叠儿也会想念高下吗?”
“唔!”小叠认真地点头,扳起指头算了算?
“我都有好几年没见着他了,在灵谷山救了我,骷髅园的时候还多亏小高下,这娃娃委实聪明得紧!”
景炫撇撇嘴,继续下他的棋。
花仙君嘴快接过话:“不过呢,那娃娃正在闭关修炼中,打算修炼个真身,成个人样。
现下不宜打扰,否则前功尽弃,严重的嘛……灰飞烟灭!”
小叠缩了缩脖子:“有这么严重吗?仙君您老人家可不能骗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