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我学!我学!”地上的人颤着嗓音连声应道,定是饥饿到极点。
接下来,小叠听到了各种奇怪得不成样的牲口叫,犹如鬼哭狼嚎。惹得小叠情不自禁想要笑。
那是什么人呢!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受如此折磨?
陈子期好整以暇:“啧啧啧!瞧你,畜生叫都学不好,还想吃烧鸡。”
又切齿拊心道,“当年杀人坑蒙拐骗的本事哪去了?重来。”
说着,噌地站起身,将烧鸡骨头叭地扔在地上。
那人挣扎着想用嘴去叼,却因为够不着,徒劳挣扎一番。
这个陈子期真是太过分,把好生生的活人往死里整,手段也忒狠毒了些。
平日里看他白净俊秀讨喜,靠着他们孟家这棵大树也不带这么作威作福的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小叠好一阵腹诽,同情弱者的心理开始泛滥。
陈子期一步一步走过去,狠狠地踹了地上之人一脚,怒声道:
“涂怀远,去死吧!还想吃,给你吃狗屎都算浪费了人力,克扣了庄稼。”
涂怀远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小叠头上,嗡嗡作响,头晕目眩。
孟怀远爹爹还没死,被囚在这里活受罪,生不如死?
小叠发抖的双手拼命扶住门框,一时呼吸急促,浑身乏力。
陈子期把靴子塞进孟怀远嘴里,用力拧着,恶狠狠地说:“你不是要吃吗?吃吧,吃烧鸡.....”
地上的人痛苦地滚来滚去,发出呜呜哀嚎。
小叠看到那张形同骷髅的脸,布满刀痕,有的已经干疤,有的淌着新鲜的血印子,若不是先前子期的那声涂怀远,她根本认不出眼前之人。
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不择手段,残害妻子,口蜜腹剑,强取豪夺......
苍天饶过谁,能有今日这种结局,完全是报应,可是在…这瞬间,泪水还是模糊了她的双眼。
孟怀远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瞪着死灰般的双眼。
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喉咙里咕噜打转,勉强蠕动着干裂的嘴唇。
“让……我去死,求你让我去死吧!”
“让你轻而易举就死掉,没那么便宜,”陈子期歇斯底里的吼叫,与平日彬彬有礼判若两人。
“我的家我的亲人,全被你这个恶魔毁掉,我的亲人被你一个个逼上绝路。
他们痛苦绝望地活在这个世上,那些活生生的血泪史,是我陈子期这辈子无法抹去的噩梦。
你简直就不是人,对待恶魔当然不能以常人手段。我也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什么叫活受罪。
我每日的任务就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直到那只老鼠的血液一点一点流干,一点一点地走向绝望,然后疯掉,自己啃噬掉自己身上的肉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