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以站在冬日的寒风中,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她总会鬼使神差地留意柏泽的行踪。
此时手脚已经冻僵,却感觉不到寒冷,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幕却深深地刺痛了她,心如针锥刀剜。
她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一点希望都如美梦遽然破灭。
等了他那么多年,爱了他那么多年,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头来只不过是空相思,枉断肠,泪千行。
平乐院,孟浚城正在对孟怀远的死大发雷霆。
就让他这么便宜地死掉,显然是陈子期的失误,平日里定是“照看”不周,稍微留那么点余地,也不至于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没玩够就结束。
更重要的是,他那种人死在这里污染了孟家府邸。
子期站在堂中垂首听训,对于孟怀远的死,他也懊恼不已,恨不能扇自己几耳光。
想起曾经富裕殷实的家境,惨死的爹娘和姐姐,那对任人欺凌的小乞丐姐弟,他的心仿如被生生地剜掉,一直在滴血。
涂怀远奸诈狠毒,让他家破人亡,以至姐弟俩从小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吃尽了苦头,小小年纪受尽人世间的痛苦和磨难,历尽人世的沧桑和艰辛。
命运毫不留情地蹂躏了他们,所有一切的伤害,都拜那个千刀万剐的涂怀远所赐。
就这样让他轻而易举地死掉,实在是太便宜那个恶魔。
“陈子期呀陈子期,你办事太不小心,连大小姐跟着进了密室都不知道。”
孟浚城坐在上位,满面怒容。不小心弄死孟怀远不说,还让小叠发现了所有秘密。
“子期犯错,但凭侯爷处治。”
陈子期面容青白,声色坚定,拱手躬身,态度诚恳。
“侯爷息怒,子期也不想看到这一幕,他对涂怀远的仇恨只比咱们多,不会更少。
听闻大小姐会法术,只要她想进去,谁也阻拦不了,只能说这是天意,涂怀远命该绝在今日。”
阿虎忙劝慰,头发花白,双目炯炯。
孟浚城一声冷哼,怒目将脸转向一旁。
“事已至此,侯爷莫气坏了身子,将那恶人的尸身剁了喂狗吧!”
阿烈提议,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当年他们三人流落到荒岛,所受的罪,所吃的苦,那种镂心刻骨的痛至今驱之不散。
“听闻恶人的尸身连狗都会嫌弃。”
孟浚城一声长叹,“即是天意,也只好如此,好歹涂怀远这个大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最后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大家退下。
走出平乐院,子期紧缩的心脏才得到舒张。
涂怀远莫名其妙死去,离开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他根本不晓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听闻大小姐因此受到刺激,惹得少爷大发雷霆,如果因此造成什么不良后果,他罪过就大了。
子期深感自责,就这么便宜了涂怀远,不但对不起主子,也对不住自己枉死的家人,恨得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