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侯府门首已点亮大红灯笼。
“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
杨婆子眉开眼笑地迎上前,福了福身,将柏泽和小叠细细一瞅,乐呵呵地笑出了声。
“好,真是一对佳偶,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见她如此热情,小叠礼节性地回了声,“杨婆婆。”柏泽微笑着没说话。
“你们不知道哇!早晨,非以小姐是哭着回来的,那悲凄的小模样,老奴真怕她想不开。”
杨婆子跟在侧旁走,絮絮叨叨。
“要走就让她走吧,万一上了吊服了毒闹出人命,可就惹出麻烦,这不是给大少爷和小姐的婚事增添晦气吗?”
本来心情十分的好,这会儿提到非以,又是如此的凄惨,小叠整个人又十分不好。
深深的自责像要出壳破土的春芽,一场大雨过后,就迫不及待地冒出,。
非以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将柏泽对她的感情如实相告,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面色顿时暗沉下去,手脚发凉。
柏泽见状,紧抓住她的手,轻拍着她的脊背,低语道:
“叠儿,这不怪你,都是我的错,我会去向非以解释清楚,没事的......”
“依老奴看啦!根源在于非以小姐还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杨婆婆,你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冯管家不晓得什么时候走上前,声色厉俱地叱道:
“各人做好自己的本分,别整日里乱嚼舌根。”
“喏,”杨婆子转动着耷拉眼皮的小眼睛,恭恭敬敬应道,倒退着身子灰溜溜地跑走了。
却不想,他们今日的一举一动,皆被人窥在眼里。
虞山
“仙君说过,仗一打完,叠儿就会回来,眼下都快成别人的新娘。”
高下拿着墨玉琴气哼哼地砸在仙君面前。
从血玉石中看到他们在汤泉池卿卿我我、缠绵辗转,胸口堵得快背过气去,当时真有一把将他们分开的冲动。
“而哥哥也一定感应到,指不定他魂魄周围的灵光正在挣扎跳动,又弱了几分。”
竹亭里,碧桐刚温好一壶酒,花仙君美滋滋地喝了一大盅,顿觉畅快淋漓,白了高下一眼。
“小心点,砸坏了墨玉琴就回不了花镜,到时谁来救我徒儿啦?”
高下急得头冒青烟,仙君却只顾吃喝,高下便不再理他,转身自顾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