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清和一笑:“奶母去吧!我们会照看好小皇子。”
阿煦已经坐好,欢喜地抱着粟粟玩上,还不忘装小可怜:“我身子小,只占那么一点点位置。”
这场景,奶母也无可奈何,小心翼翼退回自己的位置。
小叠偷瞄一眼上位,皇帝和娘亲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文舞退下,场上来一队武舞,表演刀排舞,他们赤着双足,身着奇装异服,面上涂得五花八门。
左手持盾牌,右手持无锋钢刀。
鼓声起,武者一面舞刀一面击盾,节奏强烈,舞步齐整。
殿内众人饮着美酒,吃着水果点心,赏着歌舞,能得皇帝亲自赐宴,也算是这些夫人小姐们的荣幸。
小叠瞧对面空着一个位置,心道谁这么不识时务,连皇帝宴请都敢迟到。
又一想,或许原本就是个空位置,不觉又多瞧了一眼。
柏泽见状低声道:“对面是国师和慕容尚书令的家眷。”
小叠右手端了茶,左手以袖掩之,在要喝的机会低问:“九方灿就是国师请来的?”
柏泽嗯了一声,微垂双眸,显然对那件事有抱歉之意。
“国师也是一番好意,泽哥哥又救穆苏心切,怎知九方灿狡诈多端!”小叠饮一口茶,放下杯子。
阿煦看武舞正看得欢喜,猴儿在他怀里敞开肚皮大吃大喝。小家伙突然抬头,嗓音清清脆脆。
“哥哥姐姐,你们在说国师吗?”
唬得小叠赶紧塞了一个甜枣在他嘴里,干笑道:“阿煦吃一个,甜得很。”生生将话岔了开。
幸好场面鼓乐喧天,无人听见。
奶母又要过来带走阿煦,无奈他还是不肯,只好作罢。武舞完毕,场上有了片刻安静。
突然一阵男子爽朗的笑声,带着肆意洒脱至殿门飘入。
“峣因路上马车出了点事故,所以来晚,请陛下恕罪。”
男子衣袂生风径直步到殿中拱手施礼拜见皇帝。
“哇!美男!”场上女子们深深地吸气和赞美声,她们向来不会将自己的感情藏起来,会直接表达。女子们惊叹的同时又小声议论:
“听闻峣公子出使西域前日方归,带回许多宝马、骆驼,还有当地的土特产,反正带回的东西多得不得了,我也说不上来,不过路上好像遇到北戎劫匪。”
“幸好无性命之忧,能够平安归来,完成了陛下的使命。”
“陛下还封了大鸿胪卿的官职......”
小叠只觉得一抹粉色从眼前飘个,如花枝一般灿烂,似流星一般耀眼,端的是风流无匹。
东阳业捻须哈哈笑道:“爱卿不必多礼,赐座。”
转向慕容尚书令,“你们慕容家的男儿个个生得一表人才,都是美姿仪啊!
慕容尚书令赶紧起身施礼:“陛下过奖,谢陛下对犬子的恩典。”
旁边的长子慕容岭峭也跟着起身一礼。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男子身上,他施施然退下,面上带着惊世骇俗的浅笑,在原来那个空位落座。
小叠的眸光不经意扫向对面,心头慌乱一跳,突然感到脑袋一阵晕眩。
呼吸急促,那个一身落日淡粉长锦袍的男子,竟然和景炫生得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