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容峣意态慵懒欹柜而立,嘴角上扬,一双含情眼魅光四射。
小叠想:粟粟肯定认错了人。
惊抬眼,慕容峣已经换了个姿势,一只手负于身后,微侧着头瞅着粟粟,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转眼间,粟粟噌的一声就跳到他肩头,稳稳当当地坐好。
好似每个毛孔都“唰”地渗出冷汗,小叠的脸绿了绿,是该斥责猴儿呢,还是该赔礼道歉?镇静的外表下,那颗心慌张得无以复加。
“破猴子,真没礼数,还不快下来。”黛色一面呵斥,一面手忙脚乱地捣出绢帕为慕容峣擦拭衣袍上的污迹。
“没关系,”慕容峣却悠闲自在地摸了摸猴头,玩笑似的说,“老朋友,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什么意思?小叠心头一跳。对上那双如夜空般幽黑深邃的眼眸,似陌生似熟悉,虽然笑着,却是深不见底,小叠怎么也猜不透。
“好可爱的小猴子!”韦妙也极尽附和夸赞。
“容监,”柏泽不惊不扰地唤了声,他一直静静地洞视着,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大家都没什么反应,粟粟却骇得飞逃而去。容监可不会好声好气,动不动就拿剑指着猴儿恐吓。
慕容峣大大方方地掸了掸衣袖,轻轻地吹了吹,满不在乎道:“无妨!”
掌柜已将三套喜服摆在柜台上,色彩明艳,富贵华丽,搭配恰到好处,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孟小姐,好眼光啊!”韦妙丹蔻纤白的手指划过一件件华服,啧啧称赞。
“玄色底本来很深沉,但配上精致的金纹绣花,大红腰封和裙边,起画龙点睛之效,瞬间就喜庆极了。”
“这都是泽哥哥亲自挑选的,我还是头一回过来。”
小叠偷眼看柏泽,老老实实地说。
“我们孟家一直经营绸缎庄,他比我在行,只需拿了尺寸过来就可以。”
“孟统领可真有心思,比我一个姑娘家眼光还好。”韦妙神思微转,又道,“对孟小姐真正的上心。”
“韦小姐说笑了,”柏泽略一躬身。
“妙儿,你想要多少啊!我也可以给你做,三十套三百套都没问题。
只是,以后要一心一意跟着我过日子,别想着再穿第二次第三次就行了!”
慕容峣笑得风流倜傥,却是说得极其认真,眸光却闪过一丝凌厉,转瞬即逝。
尤其是说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似有惊雷划过头顶,将小叠炸得头晕目眩,用了些内力才勉强撑住。
第二次第三次?心底不断地重复,这不是在说她即将举行第三次婚礼吗?骷髅园,南武国,西穆国。
“妙儿可不敢,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能够遇上峣哥哥是妙儿的福气。”韦妙偎在他肩头,娇声嗲气地说。
一口一个妙儿,听得人都肉麻。
小叠暗暗吸了吸气,微笑着,如初春的阳光:“二位慢慢看,我先到马车上歇会儿。”
韦妙嗓音甜腻腻:“孟统领、孟小姐,多有打扰,实在抱歉得很,我瞧着就要绿色,多了怕峣哥哥生气,时间也来不及。”
慕容峣背负双手,扬唇一笑,风流无边:“傻瓜,你一心一意跟着我,我的就是你的,能生什么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