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雪沉默了片刻，少顷才答道：“部落终究是要靠她的，趁我还在，吃点亏也好。”
“吃点亏？”苦婆婆的目光有些不满，“你旧病未好，如今又加新伤，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李晴雪怔了一下，反而问道：“出事了？”
苦婆婆不说话，只是直直地望着她
没得到答案，李晴雪好像并不在意，笑着摇摇头：“底气没多少，最多舍我这条残命罢了！”
苦婆婆的老脸沉了下来：
“为了你的病，我花了这么大力气。
“你倒好，一点也不爱惜......”
李晴雪迎着苦婆婆的目光，神色稍显异样：“我知道，可我更知道，你是不会看着我死的。”
苦婆婆心里烦得厉害，声音尖锐了起来：“好啊，这次我就看着你死，让你死个痛快。”
李晴雪起身望向窗外，良久才开口道：“如果真能这样，你就不会跟了我十年......”
苦婆婆的目光一震，一股复杂之色涌现了出来。
......
黑松林。
一株高大的松树此时也望向了光耀部落，嘴里喃喃自语：
“奇了怪了，这么贫瘠地方怎么会生出道种......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啊！”
......
晨光只闪烁了片刻，便被积蓄了十数日的铅云埋没。
刘若凝抬起手，感受着手掌上灰雪传来的凉意，攥了攥拳头，轻喊了一声：
“开始吧！”
周围十几人随之奔散开来，一旁的柳姨吹响了那个哨子，空明的声音于部落中回响了起来。
狐狸听到声音，微眯的眼睛骤然睁开，目光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纠结，接着闻了闻快要消失的气息，又马上闭上了眼睛。
雪越下越大，山脚下的人也逐渐增多，人们兴奋地议论着。
“这次消息绝对靠谱，我们马上就能看见神灵了！”
“我也听说了，这次是小首领传达的消息，让大家务必来给神灵送行。”
“真想赶紧看见神灵，听说她长得跟天仙一样。”
“可我有个疑问，神灵是女子，那只狐狸也是母的，这......”
“这还不简单，我当羊倌的义父说，神灵有神通，能够变出草棍来......”
话音刚落，人群大震，瞬间肃静了下来。
站在最前的刘若凝俏脸微红，狠狠瞪了一眼羊倌，没好气问道：“你在哪买来的狐狸，听见哨子声怎么不出来？”
“许是没听到，或者睡着了......”羊倌讪讪一笑，急忙从怀里又拿出一枚哨子吹了起来。
渐渐地，本来空明的声音变得尖锐，可依旧没有看见狐狸的影子。
羊倌终于慌了，脸色急的通红，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地流淌。
刘若凝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要是叫不出来狐狸，你就吹死在这吧！”
羊倌陡然一惊，急忙吸气吹哨，只是那声音变得愈发声嘶力竭。
直到羊倌脸色煞白、进气少出气多时，狐狸方才迈着懒洋洋的步子出现在这里。
羊倌的心情骤然舒缓，直接昏过去。
看了眼狐狸，刘若凝深吸一口气，接着大吼了出去：
“叶游小贼，你给我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