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赵林反应过来,看着血腥的一幕,边哭边跑进工作间,moni将吓呆了的蔡水葭也一把推入,枫梓则意犹未尽地挥舞电锯,将下一只扑来的鬼横着锯开,并道:
“你们都病的太重啦!看我把你们统统治好!”
越来越多的鬼嘶吼着扑来,它们的口腔里露出猩红的尖牙,手指也宛如尖刀挥舞,moni看着这些怪物,还是皱了皱眉。
她杀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对付这种东西,明明和人长得那么像,但眼睛里却充满了野兽渴望血肉的眼神。
这时,一只鬼嘶吼着扑向她的面前,其速度之快,在空中带出一道虚影,门后的蔡水葭见状,紧张到出声喊道:“快躲开啊!”
呲——
不料,moni灵巧一避,那只鬼便扑了个空,脖子上也多了一道血痕,鲜血涌出,让它再不能起。
“其实也不是很可怕嘛,”moni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拔出了一把匕首,刀刃上带着腥臭的血液,血液溅到了她白皙而小巧的脸庞,却没有让她表情丝毫变化。
“诶......好,没事了?”看到moni抬手间便杀了个鬼,蔡水葭一时间愣住。
“全都进来,”吴聊看着走廊两侧成倍涌出的鬼,道:“别打车轮战。”
“好吧!下次再把你们都治好!”枫梓又是一锯,将一只鬼的头削掉,退入工作间;
moni也踩着血迹后撤,进门前抬手,一刀劈碎指纹门禁,吴聊也跟着按下关门键。
五人站在透明的工作间内,外面的走廊站满了形形色色的鬼,一张张狰狞的脸贴在玻璃壁上,一只只鬼嘶吼着,扬起头,一个头槌狠狠砸下,玻璃墙上竟出现一道裂纹。
啪啪啪啪啪啪——
玻璃墙传来疾风骤雨的巨响,宛如一滴滴雨珠砸在窗户,前赴后继、永不停歇。
“哇哦哦,”枫梓惊呼道:“看着好疼呀。”
“这,这可怎么办啊......”赵林捂着头半蹲,看着一整面墙外的众鬼乱舞,这幅场景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直接捂着腹吐了起来。
“感,感觉墙要撑不住了......”蔡水葭看着玻璃壁上的一道道裂纹,抱紧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泪珠滚落。
“呼......”moni靠在蔡水葭身旁,平复着呼吸,目光无神地喃喃道:“死了之后还要再死一次吗......”
“怎么办呀吴聊?”枫梓叉腰看着吴聊,瞪大无助的双眼,问道:“要重开吗?”
“不,我在想办法。”吴聊刚说完这句话,墙壁上的裂纹已经比蛛网还要密了。
“这些鬼之前一直在重复自己的轨迹,却因为我们的一个‘回头’,就转入追杀模式,”吴聊的语气不慌不忙,就好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玩家,“但之前我打扰过一个鬼,离开后就它就重回轨迹了,现在他们却一直保持‘追杀模式’,一定有什么条件。”
“不管有什么条件,我们都死定了!”赵林擦拭嘴角呕吐物的污渍,崩溃喊道:“它们是丧尸!我们要被吃掉了啊啊啊啊!”
“仔细想想,正是因为我们的‘回头’,才让它们陷入疯狂,这个动作也许不是关键......”吴聊丝毫没有被赵林的情绪影响,而是不紧不慢地分析道:
“在此之前,它们一直无视我们的存在,也许就是将我们视为了‘同类’,也以为我们拥有相同的‘轨迹’,而‘回头’这种行为不在轨迹里。”
“那该怎么办呢?”枫梓凑近问道。
“是要‘伪装’吗?”moni一下就听懂了,“具体该怎么做?”
“做那些鬼做过的事。”吴聊说着就走到一台机器旁,装模作样地点着全息影像,枫梓见状,也停下电锯,饶有兴趣地点了起来。
蔡水葭和moni对视一眼,也心怀忐忑地来到最近的一台机器旁,对着全息影像一顿瞎点。
“这,这真的有用吗......”赵林都快吓哭了,他看了眼摇摇欲坠的玻璃墙,颤颤巍巍地找到一台机器旁,手指颤抖地点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身后传来玻璃破破碎的动静,噼里啪啦的玻璃渣如雨落地,脚步声越来越近,
赵林心提到嗓子眼,他刚想回头,却猛地反应过来,迅速制止了这个动作,并偷瞥队友的举动。
吴聊偷看机器人的一小块反光区,认真点着全息影像,枫梓则跟玩一样,那两个女孩儿则跟自己一样,汗流浃背地点着影像。
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林的腿抖成了筛子,嗓子不自觉地想喊出来,但因为过度紧张哑了,只有轻轻的呜咽。
踏踏——
就在身后!
赵林感觉自己心脏都停跳了一下,眼珠轻移,看到旁边一个普通打扮的白色紧身衣路人在工位坐下,在一个触屏上开始写报告。
他的脸、身体,全都是正常人的样子,除了鞋底沾着流进来的血之外,看不出任何异常,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时,赵林才猛然反应过来,那波浪一般的厉鬼嘶吼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恢复了,都恢复了!
赵林有种死里逃生的想哭感,吴聊见差不多了也道:“大家慢慢转身,不要转头,不要偷看它们,一起走出去。”
众人跟着指令行动,转身看到了玻璃渣碎了一地的工作间入口,满地都是血迹,宛如碎掉的红玫瑰,美丽、血腥又诡异。
但更诡异的,是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他们都对这反常的一幕视而不见,就好像被设好程序的机器人。
赵林看着一张张平凡的面孔从面前移过,一时间后怕无比,谁能想到,只要触发条件,这些脸就能变成狰狞可怕的面庞。
“目前安全了,我除了走路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吴聊领着众人在走廊行动,他的手上还拎着那只鬼的一条胳膊,胳膊连着它的半个身体,虽然死透了,但半个身体里的内脏还在洋洋洒洒地往地上掉落,边走边掉。
不仅如此,因为相当于拖着半个身体,鬼的横截面拖动在地上移动,一时间,整个走廊的地板上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宛如宣纸上的一笔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