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我的生活中没有了你。”
“我们……”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沈婷打断了汪雨,继续说道,“从上次分开到现在,一共两年三个月零十天,这八百多天里,我每天都有在想你,我也曾经尝试过想要忘记你,可却怎么都忘不掉。”
“对不起,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沈婷觉得她用命换来的爱不该只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结束的东西,这声“对不起”对她而言是比直接拒绝还要残忍的言语,听着就让人难受。
“我哪里不如她了?”本来想开开心心的跟汪雨吃一顿饭来着,可是有些话憋在心里不问出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没有不如她,只是不是她。”汪雨觉得这次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拖泥带水了,感情的事儿还是说的明白些比较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等你遇到了那个对的人,其他的存在就都是虚幻了。”
汪雨的这些话,一时间顿时惹得沈婷声泪俱下,眼前这个她拼了命救回来的男人,这个她每天都心心念念的男人,如今却跟她说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而已,这又如何让她甘心呢。
沈婷知道这样聊下去汪雨是不会回心转意的,但即便得不到对方的心,那人也必须是她的,这么想着,脑子一发热,便生出了一个肮脏的念头。她抹了抹脸上挂着的泪水,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那也希望我能早点遇到那个人吧。”
“陪我喝杯酒吧。”没等对方回答,沈婷便转身去房间里拿了瓶红酒和一杯倒好的酒给汪雨递了过去,“我从美国带过来的,你尝尝。”
对于红酒,汪雨其实是没什么研究的,他尤其不喜欢红酒那涩涩的味道,但人既然都给递过来了,他也就一仰头,一下子给灌了进去。
见汪雨都喝光了,沈婷也给自己拿了个杯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儿,两三杯下肚,汪雨渐渐感到有些晕眩了起来,眼跟前儿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寻思着这红酒的后劲儿还真挺大。
看着眼前已经有些意识迷糊的汪雨,沈婷的嘴角露出了笑意,想着美国同学给她泡吧的那玩意儿还真管用,本来她并不想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的,可是她不想就这么轻易放手。
“雨,你醉了,我扶你去房间吧。”
“你谁啊?”
此时的汪雨已经连眼前人都看不清是谁了,只听对方在自己耳边说道,“我是婷婷啊。”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汪雨的头疼的厉害,想着定是昨晚喝的太多了,他这个晚上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梦见沈婷从南京过来了,两个人还很快乐地过了一个晚上。想到自己的女朋友,汪雨突然就有了精神,从床上支撑起来,揉了揉那疼的快要炸开的脑袋,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却发现自己竟然是裸睡了一个晚上。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汪雨扭头往身边一看,发现沈婷竟也一丝不挂的躺在床边上。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想着梦里那真实的触感,汪雨真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你醒了。”沈婷先开口说话了。
“昨天……我们……”汪雨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昨晚你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沈婷分明知道汪雨喊得不是她,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昨晚喝多了……”
汪雨试图想要解释些什么,他想说自己是酒后乱性,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想让对方不要误会,但这些话到嘴边,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好意思再说下去,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这样推脱责任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出了这档子事儿,汪雨自觉自己混蛋,对不起面前的这个女人,更对不起自己的女朋友,他现在感到特别的心虚,满脑子都在担心自己媳妇儿知道了该怎么办,心里边念着媳妇儿,一下子竟把眼跟前儿这个女人给忘记了,随手从地上拾了件衣服穿上,连声招呼都没打,便直接转身出去了,只留下身后的女人一脸的茫然。
打了个车,汪雨径直来到了火车站,买了最早一趟去南京的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心虚的缘故,他现在就是想要看到自己媳妇儿才算安心。
一到地方,汪雨便给沈婷打了电话,说他在楼下,沈婷只以为他在开玩笑呢,半信半疑地从窗口望了出去,却真看到了哪个熟悉的身影在下面徘徊着,心里是又惊又喜。挂了电话,沈婷站到镜子前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左右看了下自己的着装还算整齐,便匆匆往楼下赶了过去。
“不是说好下周见面的吗?怎么今天就过来了?”一见到人,沈婷就开口问道。
“这不想你了吗?”汪雨把在半路上买来的一束玫瑰递到了沈婷的面前,“送你的。”
这还是汪雨第一次给自己送花,倒不是因为他不浪漫,只是因为沈婷以前说过自己不喜欢那些被采摘了的花花草草,要是收礼的话,她更喜欢收到一盆绿植,所以这之前汪雨都一直是给她买各种盆栽的。
“不对哦,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花了?”沈婷开玩笑地说道,“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就……就……觉得挺好看的……”对方虽然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但汪雨心里已经慌了一批了,连说话都开始磕巴起来。
沈婷嗅了嗅手里的玫瑰,芳香扑鼻,一朵朵开得娇艳艳的,甚是好看。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其实也是喜欢鲜花的,尤其是情人送的,怎么可能不欢喜呢,只是她觉得,这种被采摘了的花儿,寿命短,又死贵,这么短命的东西用来表达爱意实在是不太吉利。
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上面了,这凑一块儿便就跟两个连体儿似的,不论走到哪儿都是手牵着手的,就这么在一起腻歪了一阵子,汪雨第二天就又乘车回了上海,但却没有直接回毛文静的住处,只是在离公司近的地方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屋子里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