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已死,曹宏也不知去向,城中丹阳兵目前只能以许耽为主。
然而现在吕布却越过他这个中郎将,点名要见校尉陈超,这使许耽内心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难道陈超这狗东西早和吕布有染?怪不得他一直撺辍国相和张飞撕破脸,兵败后又悍然纵火焚烧城中百姓房屋,原来是早有准备,有恃无恐啊!
在许耽阴鸷的目光中,惊喜交加的陈超飞速上前,抢先许耽半个身位单膝跪下,向吕布笑嘻嘻的拜见。
“在下便是校尉陈超,不想贱名竟能入得温侯尊耳,真乃三生有幸!”
陈超跳出来后,吕布双腿轻夹马腹,赤兔迈起四蹄行至陈超面前停下。
“我且问你,城中这场大火,可是你遣人放的?”
听得吕布语气不善,陈超当下不再嘻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和吕布对视,耷拉着脑袋瑟瑟发抖道:“回回回禀温侯,在下放火,也是出于无奈啊……”
吕布把眉一横,化身正义判官,用寒光四溢的枪锋,指着陈冲鼻尖喝骂:“什么无奈!你自家技不如人,兵败于张飞之手,一死则罢!却为何要将此滔天大祸,横加于城中无辜百姓之身?似你这等只会祸害百姓的无能之辈,多活一天都是浪费粮食!”
“啊?”陈超心中猛然一惊,刚要抬头为自己分辨,却刚好望见吕布手中的钢枪,正朝他面门极速刺来!
“奉先,万万不可啊!”
陈超顶着血肉模糊的脑袋刚刚倒下,吕布身后便传来一道焦急大喊,正是领着陷阵营冲过来的陈宫,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许耽及其手下亲眼目睹了吕布刺死陈超,这血淋淋的场面使他们登时骚乱起来,不少胆小之人顾不得军规,扭头就往城中蹿逃。
刚刚赶来的高顺见状,以为丹阳兵归顺是诈,当机立断带兵冲向城门,他要去抢夺城门控制权!
“尔等莫要惊慌!我吕布只诛害民恶贼陈超一人,与尔等无关!”吕布立马于兵慌马乱之间,连声大喝想要稳住局面。
可惊慌失措的丹阳兵,此刻哪还能相信他说的话,个个争先恐后朝城中涌去。
许耽呆呆愣在原地,还没从陈超被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整个人都傻了,这吕布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们都主动开门出迎了,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电光火石之间,高顺已经带着成廉杀至门洞中,他们用马蹄生生趟出了一条血路,堵住了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进城的丹阳兵。
“快!杀上城墙抢占城楼!莫要让敌人抢占制高点!”
瞬息大乱的景象,使陈宫不得不临时改变策略,指挥其余部队迅速策马入城去抢夺城楼。
见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吕布索性也加入战斗,他仗着身上的赤炼铠坚实厚重,独自一人在慌乱的丹阳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吕布拔马朝许耽冲去。
不费吹灰之力杀散许耽的亲兵后,吕布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提着许耽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揪了起来。
其余城外的丹阳兵见主将被擒,纷纷放弃逃跑的打算,丢掉武器束手就擒。
丹阳兵虽然号为精兵,但他们哪里是陷阵营的对手。
高顺手下千余人,还有吕布的二百亲兵,无一不是身经百战而不死的悍勇之辈,且个个装备精良,人人披甲执锐,战斗力足以堪称当世第一流!
再加上丹阳兵的主将许耽被吕布生擒,使他们更无一战之力。
这场由吕布引起的短暂风波,以陷阵营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白门楼这两千五百多丹阳兵,在投降了一大半后,剩下的跑了个精光。
待陈宫指挥着上千骑兵全部冲进城中时,高顺已经带着先头部队在城墙上更旗易帜了。
许耽被吕布捆起手脚后,扔给了陈宫,劝降改造俘虏这种事情,一向是公台同志的工作。
望着一身得体儒袍,言谈举止彬彬有礼的陈宫,许耽一脸委屈的向他连连哭诉哀嚎:“在下本就打算束甲投降,可温侯为何还要对在下举兵相攻啊!”
此战俘虏了一千多丹阳兵,陈宫还要靠着许耽收降他们,于是很有耐心的为许耽解释。
“许将军有所不知啊。我家温侯向来嫉恶如仇,他惊闻那恶贼陈超为了自己逃命,竟纵兵放火焚烧城中无辜百姓房屋,气得是火冒三丈,连连发誓要为民除害!
方才他在城外见了陈超,顿时火从中起,我家温侯行事一向侵掠如火,可见不得陈超这等恶贼在眼前上蹿下跳,于是盛怒之下便直接动了杀机。
却不想因此酿成了些许误会,今夜之事多有得罪,还请许将军勿怪,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