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陈群不顾危险挺身而出,挡在了一众士卒前方,向张飞口沸目赤呵斥:“此皆汝之兵士,你怎可如此残害啊!”
“先生让开!若想让这些贼丘八乖乖听话,非行此暴力不可!”
见血后的张飞,直接打红了眼,他避开陈群,一人追着近百兵士发足狂奔。
陈群见自己拦不住张飞,无比沮丧的长叹口气,望着前方那漫天大火头疼不已。
“唉!真是不可理喻!刘使君如此贤明之人,怎会让如此不恤下属之莽夫留守下邳!那陈元龙又好巧不巧去了陈国求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可偏偏祸不单行,很快东门守将传来的一则消息,让本就悲观的陈群,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陈先生!你可知张校尉何在?城上有紧急军情!”陈群身后,一士兵骑快马飞速赶来。
陈群无力指了指张飞追打部下的方向,向那骑兵漠然道:“连曹国相都被尔校尉一矛刺死了,城上还能有何军情,比这场漫天大火更紧急呢?”
“据南门逃来的丹阳兵说,白门楼守将许耽,已被吕布生擒!他此刻已经带兵进城了!”
陈群闻言瞳孔瞬间放大了好几倍,他望着白门楼非常不可思议道:“什么?吕布进城了?他此时怎会带兵出现在下邳?而你们校尉对此竟一无所知?”
那骑兵没有回答陈群,继续纵马朝张飞追去,但张飞一直在奔跑,根本不理会他的呼喊,总是他这边才刚刚下马,还没来得及回报,张飞就已经又窜出去了数十步!
见张飞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骑兵没了办法,只好重新上马,当众边追张飞边喊:“校尉,校尉!大事不好了!吕布带兵进城了!吕布带兵进城了!”
在骑兵连喊好几遍之后,不仅张飞听见了,就连附近百姓及士兵都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吕布已经带兵进城了?”
“完了完了,这场大火还没扑灭,城外又来了个活阎王吕布,这下咱们弟兄想不死都难了!”
“听说那吕布乃当世第一勇将,也不知道和咱们校尉谁厉害!”
“还咱们校尉呢!说不得咱们今夜侥幸没被大火烧死,没被吕布杀死,倒是被他先给打死了!”
张飞手下大部分士兵听说吕布来了之后,顿时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也有一脸懵逼的百姓问那些惊恐的士兵:“吕布是谁?”
“国贼董卓义子,其人最是两面三刀,五次三番背信弃义,弑主成性!”
“弑主算什么,他平生还以杀人刨心为乐,没事就抓几个百姓到军中,看看谁的心最黑!”
“杀人刨心算什么,我还听说他最喜欢强煎美人!”
“喜欢强女干美人?这好像没有直接挖心恐怖吗?”
“普通坏人是用棒女干,他是用大锅煎!这能一样吗!”
“什么?他还吃人啊!”
......
在刘备手下士兵的胡乱宣传下,吕布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吃人大魔王,大量百姓连火中的财物都顾不得要了,带着家眷扭头就往东门跑。
甚至有不少张飞手下的士兵,也丢掉水桶混在人群中悄悄溜走。
毕竟就张飞那须发戟张的人熊状态,他们留在城中,好像横竖都是个死。
待张飞披甲戴胄,手持长矛再次出现在街头之时,发现身边已经看不到几个兵了。
“人呢!这群该死的懦夫,大敌当前,怎么跑了个一干二净!”张飞端着长矛,朝空旷的街道愤怒叫喊。
陈群闻声缓步走来,向张飞渭然叹道:“校尉岂不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耶?昔日亚圣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校尉今视部下如血仇,遇强敌在前,彼辈岂肯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