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愤怒地质问自己的祖父,因为面对杀父仇敌,祖父却选择了放过。
“因为杀不完。杀死一个仇敌,诞生更多仇敌,最终,你会沉沦到死亡的那一刻。”
祖父心平气和地说道。
“那就沉沦好了!”
我摔门而去,只留眼神复杂的祖父在屋内。
……
然而仇恨没有远离我,而是缠上了我。
母亲也死了。
我的父母先后死在两任无名的手里。
但祖父依旧没有选择给他们报仇,我暴走了,再也无法忍耐。
“祖父!”
“我知道,退下吧。”
“什么意思?那他们白死了?他们的命,他们在你心中的份量就这种程度吗!?祖父!我好失望!”
我痛斥祖父的无情,无法接受祖父的态度。
“所以和平就是这么沉重的东西,它就像你对他们的爱,像他们对你的爱一样沉重。越是痛苦,越是不甘,和平就越是重要。”
“所以退让就能和平?别搞笑了!那是懦弱!”
“不,世间,强者的退让,才能得到和平,才能构建和平的基石。”
祖父睁开了双眼,为了回应他的意志,祖父的脸上产生了黑色的奇异脸谱,之所以奇异,是因为族内基本上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脸谱,那是传说中的境界。(和柱间的一样。)
像是突然被什么认可了一样,祖父的查克拉突然极速增长,但祖父是那样的平静,古井无波。
说实话,我很羡慕,也很憧憬祖父那样的姿态。强大、慈悲、永远是那样的的平静,仿佛将一切纳入预料之中。
我意识到了祖父并不是软弱才选择了退让。
他的退让,是那样的高尚,让我自惭形秽。
我被祖父“说服”了。
……
但被祖父说服的,只有少数人。
“祖父,让强者退让,是不是非常困难。”
“不,他们不是强者。”
“那他们为什么不肯退让?”
“世间,比强者更难说服的,是大多数的普通人。对于强者与弱者来说,退让是同样困难的,但是,你很难去说服所有人。”
“那普通人不肯退让,和平也无法到来吗?”
“在强者的压力下,普通人不肯退让,虽然也能带来和平,但只是暂时的休战罢了。”
“但因果关系,你必须要明白,普通人之间的矛盾,其根本原因也大多能追溯到强者身上,因为强者即是环境的组成,而环境能够影响人。如果有一天,你能观看神社的石碑的话,你会理解很多事情的。”
“石碑啊,只有族长才能看诶。”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世间。”
祖父摸了摸我的头,不过我的心思已经全在石碑上面了。
“不过,你也许不用死板地按规矩来。”
“什么?”
“不,算了,没什么。”
……
但大势难挡,为了和平奔波的祖父,越发疲倦,他说服了很多人,各族都有权贵被其说服,甚至宇智波一族都有人加入了祖父的行列,但依旧只是少数派。
“我不明白,祖父,利益、心灵、道德,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但我们依旧是少数派,再这样下去,我们……”
“世间,和平是需要筹码的。”
“筹码?不就是利益嘛,不够啊。”
“不,这个筹码有时候不一定只有好处,同时还有威胁。”
“威胁?”
“是的,逼迫不同族群站在一起的外力威胁。但这个是下下之选,它十分的不稳定,一旦历史被个体所定义,那么一但失去这个个体,一切都会崩溃。我有一个老友比较偏向这个选择,但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想接受这样的选择,除非杀了我。”
“个体?为什么不能是群体?”
“那将再次演变成另一种集体矛盾与仇恨,毫无意义。”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这是说给我听的,不然祖父没必要向我提出一个他自己也无法接受的方案。
只是那时的我依旧只是一个依赖祖父的孩子,没能理解这一点。
直到……
大雨倾盆。
我是唯二站立着的人,另一个是祖父。
周围的族人向祖父下跪,磕头,将膝盖跪烂,将额头磕破!
以自己的丑陋,逼迫祖父的高尚!
用道德绑架,玷污祖父的理想!
明明可以用更换族长的方式,结果还不是贪图祖父的力量!
“你们想拉下祖父!?让他和你们一样!?你们这些叛徒!!!”
我的脸庞被愤怒扭曲,牙关被咬得发麻。
我竟然产生了和父亲被杀害时一样的愤怒,但祖父告诫我,不能憎恨族人。
所以我逼迫自己,即便双拳渗出鲜血。
祖父对他们的保护,在他们的眼里视为软弱。
就像过去的我一样,所以我痛恨过去的自己。
我将对族人的憎恶,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被打晕了,意识瞬间下沉,连攻击我的是谁都不知道。
当我醒来时,两族已经开战,祖父不知所踪。
于是决裂之战(卫族之战)开始了。
祖父甚至站在了宇智波那边与宇智波的族长一起战斗。
虽然祖父只是在阻挡族人的攻击,没有反击,但族人们依旧还是杀死了他。
当然,动手的我一个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