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易中海的心里就跟开了锅一样。
十年大计,一朝崩塌,不但养老的事儿毁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好人形象,如今也荡然无存。
接下来,没了傻柱这个物理输出,养老团的内部也失去稳定,在四合院该怎么重新调整呢。
越想越走神儿,干坏了好几个工件儿,还差点把手指头给切了。
吓得车间主任直接给他放假半天,回家先歇好了再说。
回到家,易大妈倒是没怎么受影响。
该吃吃该喝喝,依然如故的给后院老太太送饭。看得易中海这个着急,真想撬开媳妇的脑子,看看是什么做的。
“你别忙乎了,快想想办法呀,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易大妈慢条斯理的沏茶,给一大爷拿瓜子,把今天掏出来的钱对了一遍账。
“慌什么,我都寻思了,人沈调解员说的也没错啊。咱们不能怕被吃绝户,就主动吃别人的绝户,这不应该!”
“你糊涂,这是吃绝户的事儿么,是报团互助的事儿。让他这么一搅和,咱们又是一盘散沙了。”
易大妈笑笑,拿出织了半截的毛衣照易中海身上比量着。
“你呀,就是把人想的太坏了。新社会了,有政府和法律呢,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易中海觉得跟媳妇说不通,头发长见识短,一拿杯子,奔后院找老太太去了。
一进屋,看老太太正藏东西呢。
她有个小箱子,里面放着她的金银首饰,还有这套四合院的老地契,不过那地契是张大帅发的。
“小海啊,快进屋,咱们娘俩怕什么的!”
老太太回炕上坐好,拉着易中海挨着她,“咋滴,心慌了?”
“哎,能不慌么,以后没了傻柱,也没了尊老敬老这张招牌,咱们在院子里怎么活啊。”
他也学老太太,靠在墙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墙壁。
心说老太太啥意思,是想说撞了南墙要回头?可这墙我都撞了十年了,怎么回头?
刚想说点啥,听老太太打上小呼噜了。
“养个小的好,小的亲人,只要是没爹没妈的,养到手就是自己的...”
也分不清老太太是说的心里话,还是梦话。
易中海在老太太那坐了一个钟头,回家里看易大妈都织了一条袖子了。
“我决定了,听政府的,先收养一个看看。你说,咱们怎么挑的,咋才能选到一个好的?”
“我呀,去跟东院的袁大嫂子聊了小半天,明天我接着去。中海啊,咱没孩子,你也多找儿女好的跟人学学。
我今天就学了一个道理,叫做言传身教。粗话说,就是跟驴学驴叫,跟狗学狗叫,跟个兔子,三天就会跳。
孩子啥样儿,都在怎么教!
这教孩子一课,咱得自己补上,到老了那一天啊,走的时候也没有遗憾。”
易中海老觉着媳妇今天不一样了,为啥脸上变得异常和善,平静的就跟闫富贵媳妇似的。
原来,这是想当妈啦!
早寻思什么去了,前些年说从兄弟家过继一个,死活不干。最后跟兄弟闹掰,现在至死不再来往,图什么呢。
怕被兄弟吃绝户,那有什么的,只要把钱儿攥手里,孩子还能不听话?
这一条理念没坚持多久,秦淮茹一句话就给击碎了。
“一大爷,我回来了!”
“我把婆婆安顿好,顺便回了趟秦家屯,跟亲戚一打听,我远房叔叔家,正好有个没了爹的孩子,你看看不?”
易中海顺手拽了一个枕头,拿了条毛巾搭在脑门子上。